老大夫给李墨治伤的时候,李蔓一直站在旁边,就怕这老头会暗地里使坏,给李墨苦头吃,可事实上,她发现,这老头除了脾气坏点嘴巴毒点,做事还是挺认真的,就算自己已经给李墨清洗过了伤口,他还是又做了一遍,并且还不知拿了什么药帮他消了毒,最后上药包扎。
“谢谢你,大夫。”李蔓看完后,由衷的道谢。
老大夫却冷哼一声,连个眼皮都没给她,而是直接跟李画说,“这几天让他好好歇息,别沾着水,另外,这是三天的药量,记得一天换一次就行了。”
说着,将药瓶都给了李画。
这么说大哥的伤三天就能好了,李画很欣喜,“多谢大夫,多少钱?”
“钱?”老大夫目光不屑的扫过李蔓,“我这金疮药一两银子一瓶,就把你们家屋里这些东西全部摞起来,能值几个钱?”
李蔓眼睛一亮,“大夫您这意思是不要钱?太好了,果然是我眼拙看错了你,您呐,还真是救死扶伤的好大夫,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呢。”
被她这么一捧,老大夫心里受用了许多,但这丫头竟然说不要钱?又让他肉疼,“谁说不要钱了,一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三天的量也太多了,依我看,上了药我感觉好多了,就留一天的量吧,其余的,大夫您拿回去吧。”李墨趴在炕上,说。
老大夫狠狠睨了他一眼,“大郎,你可别逞强,你这次伤口很深,没有三天的量绝好不利索,现在天也热起来了,要是再感染化脓了,到时可就不是一两银子的事了,你这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这么严重?“大夫,我们要。”李画忙走到大柜边,打开柜子,翻里面的钱袋,可打开一看,就算将铜板也凑到一起,也不足一两啊,“大夫,我们暂时没有一两,先给您这些,剩下的改天再给您送过去好不好?”
“不行,本大夫从不赊账。”老头故意刁难。
“什么破药?”李蔓气的从李画手里将药瓶拿下,直接扔进老头怀里,“我看你那药是掺了假的,正宗的金疮药还需要三天才能好么?原以为我眼拙,错认了好人,一个好大夫,好神医,原来你不过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靠卖假药来骗钱的药贩子啊。”
她这话说的有些毒了,李墨一旁听着不觉凝眉,想要说什么,又被李画轻轻的使眼色被咽了回去,李言则背过身去,不忍看老头差点气背过气去的样子。
“你,你这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老头也气的要骂人,一边手指着药瓶道,“这可是老夫自己配的药,比外面买的金疮药不知强多少呢?多少人拿银子买我都不卖的,你敢说假药?”
原来自己配的啊?李蔓多了些心思,又从他手上抢过药瓶,打开瓶盖,放在鼻端嗅了嗅,“嗯,闻着味儿倒挺香,可谁知道管用不管用啊?”
老大夫长长舒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口的怒火,怕再不调息会被她气死,“臭丫头,今天老夫就豁出去了,这药我今天就搁这儿了,你们给他用,三天,我保证出不了三天,他身上的伤一准能结疤愈合,倘若我说的有假,你们就去我家找我去。”
说完,拎着药袋,气呼呼的往外走。
李画和李言忙跟过去。
“大夫,我们送您吧。”李画客气的道。
“不用。”老大夫仍旧吹胡子瞪眼的。
李言却又用蛮力,将老大夫背到了背上,“哪能让您老自己走呢?对了,是要回您家还是去陈村?”
老头张牙舞爪了一会,果然又道,“陈村,也不知小四家的母猪下好崽了没有。”
——
等人走了之后,屋里只剩小五,李,“小五,大哥口渴了,你去烧点开水。”
“嗯。”小五立刻答应着出了门。
屋里顿时只剩下他跟李蔓两个人,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浓浓药味儿。
李蔓有些迟疑,到底走还是留,她看出了李墨该是有话跟自己说,她其实也有话想说,但,他现在有伤在身......
她还是决定换个时机,可刚想转身,却被他唤住,“蔓儿......”
这样一声轻轻浅浅的唤声,让李蔓后脊梁一僵,他竟然如此称呼自己?
她有些不自然的看他,“还有事吗?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李墨头枕着胳膊,稍稍侧了侧,对她说,“你坐下,我有话说。”
果然如此,李蔓顿了顿,还是拿起角落里的凳子,坐在炕头这边,方便他看着自己说话。
见她不言不语,李墨心中有了几分猜疑,不过,如何猜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刻就想跟她挑明真相。
“蔓儿,四弟跟我说过,自从那天神女树下的事发生后,你忘记了所有的事?”
“嗯。”李蔓垂眼,点头,还以为他要问出走的事呢,她也思索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知道了真相。
李墨眼底露出愧疚之色,“对不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不不不,都过去的事了。”是她灵魂占了别人的身子,自然不记得了,怨不得任何人。
李墨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说,“其实,我今天留你下来,是有一件事想让你知道?”
“什么事?”李蔓陡然间觉得他要说的事和自己知道的事是一样的。
李墨忽然的有些不敢看她明亮澄澈的眼睛,“当日,我从人市上救你回来,其实,是想你做我们李家的媳妇。”
尽管已经从牡丹口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