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了?”李蔓一听他这口气,急的眼圈都红了。
徐掌柜看了她一眼,重重一叹,道,“去年年底这里出过一桩事,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
“什么事?”李言脑子里已然有了最不好的预感,那时,郧州境内查生人查的很严,而他因在锦绣徐掌柜家里,才躲过被盘查的危险,而听徐掌柜的口气,显然此事不小,那么,大约便是跟此事有关了,可这跟三弟有关吗?
李言的心猛地紧了起来。
徐掌柜神色严肃的说,“我是听我那侄儿说的,李师傅,去年年底,你也是经过的,官府里到处在抓人,当时是说要抓边境逃过来的匪患,实则不是,据说,当今最受皇上疼爱的六皇子,微服来到郧州,被刺客刺伤,皇上大怒,但因到年关,不想惊扰百姓,更不想六皇子遇刺一事张扬出去,这才命人偷偷的暗查。”
而那一天,徐掌柜的侄儿执行公务,到他店里,便是偷偷告知他这一消息,让他留意是否有生人来往。
而李言恰好见到,便利用了他与军人有私交,才放长线钓鱼。
于是,才有了今天,从徐掌柜嘴里得知李书的消息。
“那这事跟我三弟有何关系?”李墨神色紧绷,任凭他打破脑袋,也不愿相信三弟会跟此事有关联。
“这个。”徐掌柜的也有些迟疑,“到底是不是你三弟,我们也不清楚,我只听我侄儿说,当时抓了不少人,也有几个年轻的,操着外地口音的,形容跟你们说的三弟很相似的。不过,元宵节一过,全部被送京了,本来是要就地法办的,但六皇子这人生性残忍暴敛,非要将这些刺客亲自审办,所以......”
众人听了,不觉呆了,李蔓只觉腿肚子一阵阵发软,她依然不敢相信,“徐掌柜,能打听清楚,具体的姓名信息吗?他叫李书,他平时虽然爱打架,但特善良,胆子也不大的,不会做那种刺杀皇子的事,何况,他为何要刺杀皇子?根本不可能的。”
徐掌柜的很为难,“名单倒是有,但不是我侄儿这种身份能看到的,何况,他也不敢泄露出去。”
“那么,有没有其他办法,知道这些人的确切身份?”李画紧张的问。
徐掌柜摇头,“就这,他也是破例了,再要别的消息,他也不敢。毕竟涉及到皇室,弄不好就被卷进去。”
“知道了,多谢您老费心了。”李言道。
徐掌柜的也是一声叹息,又劝着,“不过,你们三弟也未必就在其内。”
可这话,却没有让一个人松口气。
不在更好,可若在的话,李书要怎么办?
就在众人沉默时,徐掌柜的又道,“要不,我托我在京城的朋友,再打听打听?”
“这六皇子为人残忍暴敛?”李蔓突然问。
徐掌柜点头,这些刺客落入他手,怕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做过哪些残忍暴敛的事吗?”李蔓问。
“这?”徐掌柜不过一介商贩,对于京城里的事,也都是通过侄儿或者一些传言而已,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数年前,京城发生的一桩大案,倒是和他有关。
似乎当时的太子一党,其中牵扯到的几大家族,尽数被诛,皆是他亲自督办,据说,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婴孩,皆没放过。
众人听完,已是冷汗森森,若李书落入这样一个杀人魔王的手里,还能有好?
“怎么办?”李蔓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们。
李言看了她一眼,转而对掌柜的道,“徐掌柜的,不过是京城的还是郧州的,但凡有我三弟的一线线索,都请告诉我们。”
“这个自然。”徐掌柜也诚恳的保证。
“大哥,我们进京。”李言果断决定。
李墨想的也是这个,不管此事是否属实,三弟总是要找的,而如果他真的陷入京城绝境,他们必须得救,不然,此生休得安宁。
李画也点头,“二哥,我听你的。”
可是,他又看看李蔓和床上睡的香甜的孩子们,舟车劳顿还是次要,万一再遇着危险怎么办?
“我想去。”李蔓从李画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是想将她留下,或者送回神女沟,可是,她不想。
也不知怎么的,从未想过京
城的事,可今儿一提京城二字,甚至刚才徐掌柜的提到什么六皇子和多年前的太子案时,她的心口像被什么牵扯着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甚至,对于回京的渴望超出了她本身。
李蔓觉得,或许是因为原主本就是京城人士,再不然,就是她跟李书夫妻之间的心灵相通。
“蔓儿。”李画想劝她,但徐掌柜的却道,“诸位,先不要着急,这样,我先托人再打听打听,若他真在京城,到时你们再去不迟,这期间,你们也可以再商议商议。”
“好。”李言觉得徐掌柜的建议很妥当。
李墨也点头,另外,他想着,要不要先送李蔓和四弟回神女沟,京城那边,由他跟二弟去。
“对了,老夫在京城也有分号,主要是犬子负责,你们若执意前去的话,老夫可以修书一封,让他帮着找找,总比你们初来乍到的强。”徐掌柜的道。
李言等人听言,十分感激。
徐掌柜也叹道,“谁家遇到这样的事,都会难过,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再说,你给我的那些首饰样稿,也让我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