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阁,四皇子叶知云,独坐听雨楼。天边的云朵直挂,眼前却是一片雨帘。一滴接着一滴,可真像是刀光剑影,却又像七秀坊秀女舞剑弄琴。
他皱起得眉头要像山脊一般高,心却要比海底深。这些日子,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读书识字更是抛在脑后。山海杂志也懒得看,多年前看山海杂志都是为月晓讲的,但现在多半是用不着了的。
不知许久,叶蛊慈已经走近,手中捧着一本山海杂志道,“四皇子有心事?”
叶知云喃喃道,“没事。我还能有什么事情?”嘴巴却不像那么轻松。眼睛的恍惚还不让叶蛊慈收在眼中?
“我看你是对皇帝位置不喜欢了吧!”叶蛊慈也显得有些不耐烦,“倘若你若是不喜欢我有的是人选!只是我觉得你还是有的选的!毕竟帅的皇帝还真不多!”
叶蛊慈说罢,微笑着走到他跟前,将山海杂志放到他眼前,“你都好久没有给我读山海杂志了。今日能否读一段?”
叶蛊慈岂能不知他读山海杂志的目的?今日看来也果真不假。对自己就算是请他读,他也未必领情,对月晓,就算不让他读,他也心甘情愿站到一旁等候她想听。
“我瞧着你也是重情重义的男子!倘若月晓那么好,当初你为何不站到她身边?要知道你虽是帝王之后,可是你的地位要比别人低得多!别的皇子有的说话,试问你可有?”叶蛊慈将书一扔,“你不就想知道我的身份吗?我就是女桑族公主安米修。现在你自己做出选择吧!”
安米修说罢,身后也不知多了多少杀手,从这些人打扮看来,也非清秋国人,想必就是女桑族的人吧!
叶知云低声叹气,她所言也不假。当初纵然夺得月晓的心,也未必夺得到她的人。自己本在皇室中没得地位,母亲身前也没得地位,死后能给自己一个好的环境生活那便最好不过了!若是夺得月晓,还不在其他皇子在先帝面前多言几句,月晓还不脱手给了别人?
叶知云低声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把月晓怎么了?”眼角净是红光,好似一触即发。
安米修冷笑道,“那你想要怎样?我还不断了你相思情?回来的人说月晓和嘉武皇帝坠崖。我想不用我说最后结果了吧!”安米修将一份文书拿出,“这是安庆绪王的部分兵马,眼下嘉武皇帝已经死去。收尾工作还是要我们做!虽然杨皇太后又大部分兵马,可是安庆绪王这道文书的人马也不少!”
叶知云只听得月晓坠空雾峰……后边的话纵然是千万好语也听不下去。
安米修很得意的笑,“月言,我看你这日去三皇子那里看看动静!之后听我吩咐!”月言无奈看了一眼叶知云,便急急离去。
听雨楼雨欲楼,楼外楼,雨落楼里楼外楼……
这是月晓少时来听雨楼所吟。尤记当年,她被三皇子软禁,罚她在书房看了一个月的书才让她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月,第一件事情便是跑到自己这里来告状,也正愁那日也是雨声细细。叶知云心想着的是母亲遗言,无心听着月晓所言。
无奈之下,月晓百无聊赖中,望着楼外雨口中喃喃而道。
此言一出竟让叶知云惊奇,不想月晓一日禁闭,现在出来生的这般厉害?
叹叹今日,便纵有那日雨声雨势,也难得寻得月晓,纵是今生不得一起,那便看看也好!安米修送来的那本山海杂志,本也早烂于心。讲出来又有谁可听?
叶知云这日饮的酒特别多,其实也不是今日喝酒特别多。也许自月晓那次被陷害,自己所书那封信时便常常独自喝酒。
听雨楼雨欲楼,楼外楼,雨落楼里楼外楼……
又似耳边响起,在寻得嫁人时,细细雨声,落落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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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叶知萧正在书房读书。不想下人已经急冲冲跑进来,扬言就道是皇太后到了!
叶知萧还不急忙出去?
皇太后本是花容月貌,今日一见却消瘦不少,双鬓头发也白了几条,纵是有花环遮蔽,可惜微风拂过还是露出不少。
皇太后也不打哑谜,开口就道,“你可知嘉武皇帝前日出去打猎,本扬言昨日就要回来。可是今日都晌午,却还不见人回!”
叶知萧虽不知皇太后表情若何。可是一个母亲担心孩子的事情岂能轻松?
叶知萧昨日也听得月言所言。只是不想此时竟然会那么快传到皇太后耳中。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叶知萧心头一震,但现在还是缓住皇太后的心好些,“知萧昨日就派人去驿站接嘉武皇帝,今日又派了不少人寻他,相信他若是不是贪玩,应该是要回来的!”
贪玩?皇太后不免为之一笑。
“恐怕不是贪玩吧!我瞧他日日思念月晓那小狐狸。等他回来,我就把月晓随便处理给个皇子,好断了他的心!”
叶知萧惊得咋舌。只是不得顶撞。
叶知萧出言好劝皇太后,又亲自送她出去。
“月言,听你所言。那个平昭公主不是真正的。她是女桑族公主,你可知她的目的?”回房后,叶知萧不紧不慢的问。
月言回答道,“我不知,我只知晓她身份。可是关于这个族,我都毫无所知!”
叶知萧思虑片刻,“有!”又觉得百般枷锁,“倘若我眼睛不失明,必定可以查出来的!”
叶知萧不紧不慢喝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