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冬至是两种饭，秦母和表妹一家吃饺子，秦父和秦峥吃元宵。
程诺看着面前堆了满满一碗的饺子，咬着下嘴唇，目光又移到秦峥的碗里，那白白的糯糯的小元宵看着更有食欲一些。虽然饺子是秦峥包的，但冬至吃元宵对于北方人的她而言更新鲜一点。
程诺默默的拿着筷子夹饺子，小口小口的嚼着。
秦峥扭过脸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自然而亲昵的拿筷子从她碗里夹了一只饺子蘸了蘸醋，递到她嘴边。
“配着醋吃会好一点，馅是不是有点咸了？”
程诺点头，“有一点，我现在能不能配着辣椒吃，没辣椒有点吃不下。”
“不行。”秦峥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音调有点高，惹来秦众人的目光，对面洪媛媛瞥了程诺一眼，目光里尽是嘲讽。
秦父端着辣酱的料碗放到程诺面前，笑呵呵的说：“诺诺想吃就吃点，女孩子吃辣椒对皮肤好。”
“爸，诺诺之前嗓子受损了，这段时间不能让她吃辣。”秦峥说完，秦父跟着劝程诺，“那就忍忍吧，等嗓子彻底好了再吃。”
“好。”程诺努努唇，目光又从辣酱碗里转移到秦峥碗里的元宵。
秦峥见她没什么食欲的样子，自然而然的拿了一个碗从她碗里拨出来了一半饺子，“剩下的可以吃完吧？”
“可以。”程诺声音有点轻，顾着礼仪的关系，悄声附在秦峥耳边说，“我有点想吃元宵。”
秦峥唇角掩着笑，拿着自己的勺子舀了一个，送到程诺唇边，程诺抓着他的手，“这样不好吧？”说话间余光瞄到秦父和表妹一家，有点小害羞。
秦父看着儿子如此疼爱这个姑娘，脸上的皱纹都是带着笑的，一改往日的严肃。“没事，我们家的传统美德，男人就是要宠着女人。”
秦父不说还好，一说，程诺就觉得更加羞涩了。
“小表嫂，不用害羞，这是我们秦家的美德。”表妹晃了晃端端的手，表妹夫立即夹了一只饺子喂给表妹，下一只喂给端端。
秦峥大方的笑，“快张嘴，我想宠你你要给我个机会。”
程诺笑的恬然，一口吞下了元宵，转过脸嚼的时候，目光正好对上洪媛媛的，那扭曲的表情，看的她心烦。不过还好，她本来就是想要秀恩爱的，如果情敌有自知之明，自动退出就没有那么难看了。
饭后，程诺积极地帮着刷碗，虽然秦父再三强调她是客人，但她还是抢着把碗筷洗了，桌子擦了。毕竟，客人也是会变成主人的，她只是提前行使主人的权利。
走回客房的时候，程诺发现手机里已经好几个未接来电，先打给了姥姥和唯一，道完冬至快乐之后，母亲程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诺犹豫了片刻，接起了电话。
“妈妈，冬至快乐，吃饺子了没有？”
“吃了。”那边不冷不热的语气，“和小远娄钰一起玩的还开心么？”
“开心啊，我们刚刚吃完饭，我有点累了就来房间休息了，正好看到未接电话，先打给了姥姥，然后又给姐姐打，虽然有时差也不能忘了姐姐。”程诺笑嘻嘻的，努力掩饰自己的心虚。
“诺诺，你以前从来不骗妈妈的。”那边，程瑛沉了语气。
程诺低着头，盯着脚上可爱的棉拖。
虽然棉拖很可爱，可是妈妈一点也不可爱。但她可以撒娇嘛，于是，孩子笑了，“妈妈，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我确实没有和阿远阿钰在一起，我在南京，在阿峥的家。”
“诺诺，你都答应我什么了？你那个老师，那么不靠谱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是中了什么邪了？”程瑛的语气有些激动。仿佛秦峥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程诺遇见他一定会被拐跑会受罪的。
“妈妈。”程诺咬着牙，孩子不开心了，从包里拿出耳机插好戴上，两只手指撑着嘴角，命自己淡定。沉默了片刻缓缓说：“妈妈，阿峥现在不是我老师了，他辞职了。再者，他很靠谱非常靠谱，妈妈你了解阿峥么你就那样说他。他是你女儿很爱很爱的人，是想要交付一生也一定会交付一生的人！”
“是吗？”程诺的语气带了嘲讽的味道，“如果他真的很好，会让你这样对我大呼小叫？”
“可是那是妈妈你先污蔑阿峥的啊，是先骗我的。”末了，程诺委屈了。一是为妈妈的不讲道理，二是为自己的不礼貌，对妈妈大呼小叫确实是她的错。还有一点，是为她的阿峥委屈，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在妈妈那里受到过公平的待遇。
“你给我从南京回来，我给小远打电话让他带你回来！”
“妈妈，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违背过你的意愿。就这一次，妈妈，我怕我错过了阿峥，就再也不幸福了。我太怕了，所以如果真的残忍的和他分离，我会像只蜗牛一样缩在壳中再也不会接受任何人。所以妈妈，我现在不能回去。回去的时候我会带着阿峥去见你的。”
说完之后，那边快她一步挂了电话。
程诺往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了秦峥的怀抱里。程诺擦了眼角，扭过脸仰头看秦峥，笑，“你什么时候来的，无声无息的像只幽灵。”
“嗯，我是幽灵，你喜欢幽灵吗？”秦峥低过头，吻落在程诺的眉眼间。他去过母亲的房间后便过来了，刚好赶上了程诺和程瑛的电话。所以程诺的话，一字不落的，他都听了进去。
他望着程诺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