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任脸吓得惨白,嘴唇颤抖,哆哆嗦嗦地说:
“怎么办?我好像很喜欢你。”
“……”
季劫的脸‘腾’一下红了。
“……”
“……”
两人无言相对,一个人脸色苍白,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也仿佛是倾尽所有勇气说了什么。另一人脸色通红,连带着脖子,甚至到锁骨那边都红了起来。
季劫不再吊儿郎当地坐在书桌上,他直起身子,身高的优势立刻凸显出来,低着头看比他矮一点的管天任,脸像上了妆一样好看。
管天任愣住了,傻了一样盯着季劫。
季劫平移着错开视线,微微别开脸,过了一会儿再看,发现管天任还是盯着自己,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于是伸手压住管天任的头顶,让他低头,说:
“别看啦!”
管天任低着头,觉得血液瞬间涌上脑袋,嘴唇都烧得干燥。
他想起自己那天跪在季劫面前,只有一点距离,再向前一点就可以亲到那人的唇上。
让人沉醉、晕眩的距离。
季劫摸了摸管天任的头发,就把手放下,过了一会儿,非常无奈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你怎么这么坦诚啊……”
季劫用一种极其温和,温和得不像他的声音说:
“我真是受不了你……就算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也要矜持一点。”
“……”
季劫把手从滚烫的脸上放下来,重复着说:“真是受不了你。我知道你想跟我做朋友啊,可也不要这么老实。我就算了,万一这话被别人听见,人家该觉得咱俩很奇怪了。”
管天任:“……”不,我说的就是‘很奇怪’的意思。
季劫看管天任呆了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又摸摸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记住的,放心。”
“不是,季劫……”管天任本想多说几句,但看季劫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又觉得……不行。
老天,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啊。
季劫的眼睛黑,而亮,在台灯下,有一种让人心动的魅力。
那种纯粹的黑,没有杂质的眼睛,让管天任不敢冲突。
季劫上前一步,兄弟一样搂住管天任的肩膀,低声说:
“你真好。”
“……”
管天任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