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秘书昨天很晚才回家,刚刚才眯上眼睛,听到电话响一下子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把手探向床头柜,按下了接听键。
“谁呀?”田秘书没看手机屏幕,迷迷盹盹地问了一句。
“是我。”邵华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田秘书的睡意一下子赶跑了,人全部清醒了,“邵总,有什么事吗?”
田秘书有些紧张,一大早的,难道是老太太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现在去公司一趟,把所有文件全部搬到医院来。”邵华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邵母冷冷地说道。
“是,邵总。”田秘书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忍不住心里一阵哀嚎,困意袭来,倒头又睡了下去。
邵华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冷着一张脸又去了安瑞的病房。
安瑞一整晚都在做恶梦,梦里那个血淋淋的孩子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一直问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抛弃我?安瑞吓坏了,转身就跑。
孩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安瑞的身后,不管安瑞怎么努力,孩子始终跟在安瑞的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要怪我,我是逼不得已,我是逼不得已的。”安瑞嘴里使劲地叫着,双手不停地乱挥乱舞,忽地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人终于醒了过来,额头上一片冷汗。
“啊——”安瑞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眼睛刚刚睁开,一看邵华站在床边,心里一惊,忍不住嘴里又发出一声尖叫。
邵华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安瑞,不作声,一直等到安瑞不叫了,这才冷冷开口问道:“身体好一点了没有?”
安瑞用手拍着胸口,一张脸上惊魂未定,她向邵华点点头,“跟昨天比好很多了。”
“嗯!”邵华轻轻地嗯了一声,抿着嘴巴沉默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话了,“老太太才刚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你好好照顾她。”
“…?!”
安瑞一脸愕然地看着邵华,脸上一脸不可思议。
这一刻,安瑞觉得邵华就是故意。她才刚刚流产,还是一个病人,她现在连下床都还需要别人来扶,也正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他竟然让她去照顾邵母。
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有困难吗?”邵华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眼睛盯着安瑞,冷冷地问道。
“没有困难,照顾阿姨本是我应该的。”安瑞心里微微一颤,赶紧说道,也不管现在身体是不是受得住,也不管脸上的伤好没好,掀开被子就下床,脚刚刚一落地,头一晕,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邵华像没看到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随后转身离开。
安瑞的眼泪一下子给逼了出来,她不敢哭出声,怕惹起邵华的不高兴,捂着嘴巴向卫生间跑去,打开水笼头,合着水流的声音大声地哭了几声,这才洗把脸用毛巾把脸擦干,眼睛红肿地走了出来。
邵华一直站在门外。里面水管哗哗的流水场和安瑞的哭声一起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眼中一片狠厉。
这只是一个开始。邵华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道。
晏晨的家里一大早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找谁?”晏晨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耐烦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女孩愣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她根本不认识。
安少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又开始咕叨开了,“他娘的,一大早的是谁吃饱了撑得闲得没事来敲门?最好给爷一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爷一定把他的手蹄子剁下来。”
安宁站在门外一下子乐了。
刚看到晏晨的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像他哥的性了和变态程度,他怎么可能和女人同居?现在听到安少的声音,她终于确定她找对了对方。
“我找他。”安宁对着晏晨笑了笑,手指了指里面正在不住发牢骚的安少。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把门栓解开,把安宁放了进来。“找你的。”晏晨对安少说了一句,打着呵欠踢着鞋子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是哪个不长眼的来爷?”安少斜着眼睛向门口看去。
安宁冲着安少挥挥手,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哥,好久不见了。”
“你?”安少看到安宁微微一怔,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不是也回来了?”
“哥,你们那个了没有?”安宁没有回答安少的话,而是凑到安少的面前,神情很猥琐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烧,眼睛一瞪,刷刷地给安宁飞了几个眼刀子,口气有些恼怒,“你在国外都学了什么?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的?还有看看你身上穿的?是女人穿的吗?”
“安静,你别告诉我,你们没在一起?”
“你现在赶紧把头发给老子弄了,黄黄绿绿,老子看着眼疼。”
“安静,你要是个男人直接冲上去把她扑倒解决了。”
“你赶紧给老子滚。”
“安静,我真为你的女人感到悲哀,连一点性福都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两盘碟子?你没事的时候好好地学一学,上面一百零八式,各种各样,保管你大开眼福,受益非浅。”
“…?!”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了,把安宁一个人晾在客厅,踢着鞋子向卧室走去。
安宁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