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刚落,在外面的几个警察如释负重,仿佛同时心落下来的声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安瑞被推了出来。安健阳扶着韩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韩忆一看到安瑞眼泪立刻滚了下来,一下子扑在推车上。
有一名警察想要去拦,被另外一名警察给拦下了,对着他轻轻地摇摇头。
韩忆看着一脸惨白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躺在病推车上,心如刀绞,她颤抖着伸手去抚摸安瑞的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她可怜的孩子,她怎么那么傻呢?她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韩忆在这一刻,突然间恨意滔天,如果不是安家把安瑞抱走,如果不是安家人拆散他们母女,如果她一直陪在安瑞的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关怀,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如今这个情况?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瑞,是妈妈对不起!”韩忆一把抱住安瑞失声痛哭出来。
安健阳静静地立在一旁,病推车上的安瑞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安健阳此时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愧疼,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孩子是他的女儿,如果他对她关心够一点,如果他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就不会做那么的傻事和错事?
安健阳这一刻是无比的后悔。
其实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才让安瑞在斜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无法回头。
安健阳默默地把韩忆扶起,对着一旁的护士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把人推走。
韩忆反手一把紧紧地抓住安健阳的手,又急又快地说道:“健阳,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瑞,如果要她有什么事情,我是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这一切全都是我们的错,一切的过错都由我来担,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她这样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韩忆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安健阳拍拍韩忆的肩膀轻声安慰,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苦涩,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不确定。
因为这一次安瑞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有证据表明邵华的母亲是她所杀,那程鹏阳也是她所杀,单是前一个案子,依邵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过安瑞的。
夜,总在不经意间悄然来临。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疲惫的人们洗去白天的尘土深陷入睡梦之中,城市的路灯过了零点熄灭了,一片静悄悄,静等着早上第一缕阳光的到来,在这接近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有几辆车悄然驶入市医院。
长长的走廊里里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四周一片静寂,安瑞的病房门口,累了一天的警察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打着瞌睡。
电梯开了,从电梯里走出几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就像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来到安瑞的病房,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块手帕在警察的鼻端挥了挥,警察头一歪,睡得更沉了。
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悄悄地推开病房门悄然进入,大约五分钟以后,他们又悄悄地走了出来,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和来时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第二日,值班的警察被换班来的同事拍醒,他一脸醒忪地看着同事,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跳进来就向病房外冲去。
病房里空无一人,昨天晚上明明还躺在床上的安瑞此时早已经不知了去向。
“人呢?”后来的同事有些想不到会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劫走了,一怔之下,立刻感到事态严重,赶紧把医院的情况向局里汇报。
值班的警察脸色突变,二话不说则是地直接向医院监控室冲去。
监控室的情况一片糟糕。值班保安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睡觉,鼾声四起,其中一个人口水还流了一桌子。值班警察一看心蓦地一沉,快速地来到主电脑前,手指飞快地在电脑键盘着敲着,果然与他心中所想一样,凌晨两点到三点的这段时间,整个医院的监控几乎全部是一片空白,特别是通到安瑞的那个房间,屏幕竟然是黑色的。
显而易见,监控室和探头早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值班的警察被换班来的同事拍醒,他一脸醒忪地看着同事,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跳进来就向病房外冲去。一脸沮丧地离开,垂头丧气来到安瑞的病房。
病房里挤满了很多警察,林副队长一脸隐忍的怒气。值班警察一脸愧疼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低着头不安地看着脚尖,“头,我错了,请你责罚。”
“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们面前消失都不知道。”林副队长厉声说道。
昨夜值班的警察羞愧地无地自容,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明明只是打一个盹而已。
“立刻调出全市各个路口监控录像,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全市通查,这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林副队长冷着一张脸下了一个命令。
“是,头。”
与此同时,在外地的一所精神病院里,安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邵华冷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依旧沉睡的安瑞,好一会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给她打一针,让她清醒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