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相信!”秀荷万般震惊地摇着头,眼前掠过昨晚与庚武抵死恩爱的一幕幕,他抱着她那样紧,那样倾尽心力的疼与宠,他们汗渍胶着,密不透风,他说他没有女人,从始至终只对自己如一……这叫她怎么能够相信,相信他在自己之前就已经疼过别的女人身体,他们曾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庆祝新生……难怪他从一开始就那样熟练。
这突然听到的也许并不该相信,却听得秀荷心乱如麻,脑海中全是庚武精悍窄胯抵着自己磨弄的画面,那画面却忽而又变作另一张不相识的脸,他也问那个女人:“喜不喜欢我疼你?喜欢就大声叫……叫给你男人听!”
他的面目好生英俊,情迷时候狼野的气息只叫人心也沦陷、魂也无他不行。然而自古患难之交总比后来遇到的叫人刻骨铭心,那个女人倘若真与他有过,则必是心心相惜,是沧海不复……她又怎么舍得与他分离?他又因何把她不要?自己又算什么呢?是他尘埃落定之后的随遇而安?
“啪!”恍惚间只见衣襟被勾开,秀荷啪地打了疤脸一巴掌,指尖抓紧胸口被挣开的一片:“我不懂,我也不想要懂,你不必告诉我这些!既是他欠你的,你去叫他回来还你,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干系……放我走,啊!别碰我……”
“小表子,还敢打我?”疤脸把秀荷手腕反扭,像一只夜半潜入家宅的黄鼠狼,看着女人因为震惊和羞忿而变得楚楚苍白,便咧着嘴角狰狞涩笑道:“伤心了我的小白兔儿,谁叫他那张脸长得太迷人呢?不怪你被他骗……乖,所以你应该谢我早点让你知道真相。怪只怪你倒霉,偏偏做了他庚武的女人,这顿接风酒你便不喝也得喝。你放心,老子也说了,欠多少还多少,你乖乖听我摆布,让老子快活一次,回头就把你好好送回去还给他。但如果不听话,那就别怪老子给你上刑具了。”
说着,忽然一把撕下秀荷的外衫,把她扔去身后的大床之上。
那床褥霉湿,布面上依稀有污秽未净。秀荷脑袋被砸得晕眩,还来不及坐起身子,便看见疤脸已把裤子褪了下来,那里大得吓人,一股道不出的咸-腥味道,只熏得人胃中泛呕。这一刻秀荷把庚武恨极了,可这堇州府人生地不熟,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晓得,哭天叫地不灵。
“呵哈哈~我的小嫩嘴儿,昨晚不是含得很快活嚒?老子这就喂你!”
“啊——,你不要过来!”见疤脸跪爬上来,秀荷连忙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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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熹号”上,庚武等了许久不见阿康到,叫去催的大张也不见回来,心中莫名焦烦,便叫小黑先带弟兄们下船吃饭,吃完了尽快上来换班,准备自己亲自回去一趟。
小黑肚子饿得咕咕叫,闻言拭了把汗道:“嗨,大哥就放心吧!一个阿康一个大张,多大个头的俩汉子护着,嫂子肯定不会出事。走咯,吃碗面就回。”嘴上这么说,到底也奇怪去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招呼弟兄们赶紧下去填肚子。
船舱内顷刻间安静下来,空气当中好似只余了男子身上清爽的味道。阿晓头一次与庚武单独且近距离地呆在一起,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清梧背影,不免有些气息不匀,还脸红。
“庚武大哥,嫂子和你成亲多久了啊?从前怎从没听你提起过她。”阿晓低头擦拭着椅子,今日着了小妆,衣裳也收得紧,胸前两座小山便随着动作悬垂出曲线。
庚武回头看了眼阿晓的侧影,不由微蹙起眉头,冷声道:“自小就认识的,她是我庚武唯一的女人,除了她不会再有任何第二个。”
原来是青梅竹马……
那话中的警示阿晓又怎能听不明白,想到他们打小就认识,感情根基那样深,不免有些沮丧,却又不甘心地试探道:“哦,我说怎么看起来就跟兄妹似的。听他们说,男人和女人之间顶多就好三年,三年就没味儿了。庚武哥和嫂子好了这么多年,难怪平日都不见你把她带在身边,原来也是看到乏了。”
阿晓目光亮闪闪的,笑得无害又没心没肺。
却瞒不过庚武的眼睛,只当她小土蛇愚蛮未开化,当下便没了耐烦:“不会有那样的一天,既是嫁给我庚武生儿育女的女人,日后便只有跟着享福的份,断不至于看她厌弃或是不要她的道理。”见阿晓依然迟疑着不肯走,便拂袖站起身来:“你若是想继续呆在这里,那便替我看一会场子,回头我叫小黑付给你看场钱。”
“既是嫁给我生儿育女的女人,日后便只有跟着享福的份……”
眼见得一道月白身影缱风掠过,怕他回去发现那女人不在,阿晓忽然一瞬昏蒙,蓦地便从后面把庚武死死抱住:“我不要钱!庚武大哥,求你不要走……阿晓不图名不图份,就只想给你当船妇,服侍你,给你生儿育儿……求你也疼我一回,好不好就一回!”
算命瞎子说,每个人的姻缘中都有一个劫,那劫未到时你浑浑噩噩、不知男女;等那劫一来,你便七情六裕、爱恨贪念豁然间都被它叫醒。这个男人便是自己的劫,因她一遇见他,便从未有过的渴望经他脱胎换骨。
身旁男子衣裳上都是干净又清爽的味道,这味道太陌生,却是来超脱自己出离地狱的救赎。阿晓想起昨晚在窗眼里见到的蚀骨一幕,也不晓得哪里生出的焦渴,一双手儿便沿着庚武的腰腹试探下划,想去寻找他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