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老大嫁作商人妇>第叁肆回雲熹开舱
赌坊呢,这会儿又装起来了。秀荷哪里当他是真话,只怕又要编兑出什么身份把庚武讹一笔呢,便不耐打断。

“呃,这位小娘子倒与府上夫人一样,是个厉害的脾性啊,呵呵哈~”老的讪讪咧嘴,把秀荷看了一看。

“走啦~,人不稀罕。听叔的,出门在外别露身份,回头小心还要勒索你一把。”榔头颠着嘠瘦腿儿跑去买包子,钱还未掏,包子先咬一口。

都饿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勒索。秀荷可不理他们,问庚武:“什么人都帮,也不怕被他们骗了。”

庚武好笑,把荷包在手心里抛了抛:“倘若这般轻易被骗,只怕从大营回来的路上,我这条性命便已经不在了。”因见秀荷眉目间似有怅然,便关心道:“看起来不高兴,刚才见你在与谁人说话?”

秀荷摇头:“没有,不过遇见熟人打了声招呼而已。”

庚武却已经看到梅孝廷行至对街的月白身影,俯下薄唇抵近秀荷的耳畔说:“我知道是他……秀荷,以后你只是我庚武的女人,我不允你再与他叙念旧情,可晓得了?”

耳垂上被他轻轻一咬,他原也是如此霸道,秀荷脸儿一红:“大街上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福城商会地处东水街正中心,门口人流量繁多,熙熙攘攘好生热闹。这两间二层的临街铺面,曾经是庚老太爷最为得意的盘当,多少人出重金想要买去,庚老太爷只摆手不卖。后来庚家被抄了家,庚夫人为了筹钱打点丈夫和小儿子,梅家出钱想买,庚夫人决意不肯卖,默了只咬牙把它出租给商会。然而一共也只拿到第一年的租金,后来三四年一次也没有收到过。

梅二老爷梅静海正在阶前应酬,见儿子行至,便向同僚推介道:“以后绣庄与药草这方面就交由犬子经管,初涉生意场历练,还望商会各位叔伯照应,该敲该打那都是爱护。”

儿媳乃是凤尾镇老张家的嫡长小姐,张老太爷有心要栽培女婿,近日频繁带孝廷出去场面见客。梅静海见儿子今日着衣严谨,举止收敛,晓得成亲之后心性终于定了下来,心里也暗自欣慰。

那二位老板眼中都是赏识,畅笑着拱了拱手:“令公子生得一表人才,他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会长好生福气。”

客客套套你来我往,梅孝廷心中厌烦,俊颜上却依旧匀开浅笑:“全仗长辈们抬爱。”

“哪里哪里,我与你父亲多少年交情,如何这般生分?”那老板说着,忽见对面街边一道清隽身影正大步而来,便作讶然蹙眉状:“哟,那不是从前老庚家的三少爷?听说前儿个才娶了瘸腿关家的小闺女,可就是他身旁那位娇娘子?”

旁边站着的同僚便议论道:“可不是?那小子能干,先前捕鲨也没能把他弄死,这才从大营里放出来没半年,听说又弄了艘货船,下半旬就要开始走舱了。”

“是啊是啊,还听说最近在查从前庚家和商会的老账,怕是准备把这二间铺面要回去……不死心呐,小子可畏欸。”

“老爷。”家奴试探地看了眼梅静海。

“哼。”梅静海面色冷若冰霜,鼻腔里哼出轻叱:“那些老账可没那么好查,便是那漕运上的饭也不是他轻易吃得起的。一路运河北上,各关卡上的税吏与漕帮就足够他喝一壶,他一初来乍到的小犊虎,翻不了多少身。”

见庚武行至路边,却和颜悦色捋着胡子道:“贤侄这是去往哪里?听闻初九那日成亲,怎也忘了叫叔伯前去喝一杯喜酒。我与你父亲从前是至交,这般生分乃是见外了。”

身旁同僚预备告辞,梅静海又对各人拱手笑笑:“那么,各位老板慢行。”

青石台阶下庚武双手拱了一拱,隽颜一样谦和带笑:“伯父生意忙碌,晚生怎敢冒昧叨扰。因母亲不喜铺张,当日便只是在族中祠堂小办了几桌,不好叫伯父寒酸。”

秀荷对梅静海搭腕福了一礼:“见过东家老爷。”

好小子,他却是比他的祖辈哥哥们更要圆通应酬,不似另外两个少爷的耿直,当年码头请愿时不过有心煽惑几句,后来便被激怒。

梅静海暗暗敛起心思,因见新娘子娇滴滴立在一旁,小两口儿看起来恩爱非常,便又作笑颜道:“呵呵,说起来贤侄可是咱们春溪镇难得的文武人才,不像我家孝廷,镇日里就知贪玩戏耍。如今既已成家,日后便好生安稳事业,庚家从前的辉煌再现,而今重任就负于你一人身上是也。”

他嘴上贬低着自个儿子,心中却为孝廷近日的激进而欣慰……以梅家这般的扎实根底,只稍为儿子推波助澜一番,不怕他庚三小子能翻跃头上。

“伯父教训得是,晚辈定然铭记于心。”那虚与委蛇,庚武自然也不当真,谦然笑笑着告辞,又不冷不热地对梅孝廷打了个招呼:“梅二少爷别来无恙。”

“庚三少爷别来无恙。”梅孝廷凉凉地回了一笑,低眉看见秀荷指头儿勾着庚武的袖子,便又促狭地勾起薄唇:“自罗汉塔下依依惜别,三少奶奶却是出落得愈发如花似玉了。”

他却不晓得,成亲前庚武并未与秀荷有过其他,秀荷的清白在洞房次日已然对庚家上下昭示。

“三郎,我们走。”秀荷只是冷漠地不看,梅孝廷的眼神便逐渐阴戾。

张锦熙抚着肚子从檐下姗姗走来,二个月了,肚子其实才一点点儿大,走路却万分矜贵小心。

丫鬟阿绿看见‘大少奶奶’与当日抢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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