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商商已经看清那俩本本上的字——
离婚证!
绿色本本……
谁的?
商商瞠目结舌看一眼沈听荷方向,身子颤的有多厉害,同年慕尧交握的那只手就有多用力。
她明白的,是他们的。
“您怎么可以这样?”
办结婚证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一手叫他们做了夫妻,一手又在她幸福的快要上了天的时候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摧毁。
“我怎样?”闻言,沈听荷更是冷笑。
“那天你在大宅我和你说过什么,你自己听不进去,那时候你就应该料到结果会是这样,我不同意你和慕尧在一起,四年前你差点将他害死是其一,你是商震天的外孙女是其二,你们磨磨蹭蹭做不了决定,以为拖延政策有用?不如我来,狠心就狠心,但总算快刀斩乱麻。”
从前,商商真将沈听荷当成自己的妈妈一样。
那时候在年家,这座看似无比奢华的大宅之下,偶尔人情味其实很是淡漠,亲情这东西,给她感受最深的是沈听荷。
但是无论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她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沈听荷会变成这样。
收敛掉脸上所有情绪的棱角,她淡漠到冰冷,字字掷地有声般戳中她的脊梁骨。
她瞧着茶几上的两本巴掌大的绿色本本,想笑,但笑不出来。
那又怎样?
“阿姨,我和慕尧之间的关系,你以为是这两本离婚证可以斩断的么?”
他们会在一起又不是因为还有四年前未断的婚姻牵绊!
因为相爱,即便没有婚姻,仍旧可以厮守。
“无论你怎样说,至少法律上来讲慕尧是单身,我们也可以为他安排合适的女孩子在一起,总之傅商商,你和慕尧断了,就此为止!”
“是么?”
商商还想说什么,但来不及开口就被变成沉冷男声打断。
边上,年慕尧盯紧了桌上两本巴掌大的小本本,眉心深深紧皱。
同样是冷笑,这一声却叫客厅里的氛围径直跌进冰点。
“暂时断了而已。”顿了顿,他才继续,“妈,说起来我倒是感谢你,商商一直遗憾没能和我一起走进民政局,现在看来,您已经为我们制造好了机会。”
“慕尧!”
“您要我怎样?”
一瞬空气里火药味愈发浓郁,这母子间的对峙,僵持着,商商头一次见。
“二选一?”他冷笑着反问,“您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才开心?”
有一点,沈听荷很清楚的。
这个儿子离不开傅商商。
可如今的情况……
她看一眼边上始终静坐没有开口的年晋晟,拳头紧了紧,后面的话不知道要怎样开口才好。
沈听荷抿着唇沉默开去,说不出话,氛围更是古怪。
见状,这边年慕尧继续嗓音淡淡开口。
“如果一定要选,好,我只能说我一定不可能放弃傅商商!”
一句话,坚定无比。
不放弃她,放弃父母?
深究起来,这句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商商心房狠狠一颤,下意识咬紧唇~瓣,“小叔……”
她其实并不想他做这样的选择。
他们可以再争取争取,一定可以争取到的……
她心疼他要做这样的选择,然而那两张离婚证此刻生生在眼前摆着,那么讽刺,沈听荷这么做的时候何曾想过给他留有余地?
“慕尧,你做这样的选择,女人重要,所以放弃父母?”从商商他们进门到现在,年晋晟只开了这一次口。
年晋晟是苍老的,此刻尤其。
其实明白儿子的心性,知道被逼急了,他是会做这样的选择,意料中的事情。
傅商商这颗定时炸弹,他亲手领进门的,也算看着长大,是个好孩子,可四年前的伤痛一样历历在目,任谁都会心有余悸,这时候不得不做预防。
可预防不住。
这点年晋晟一样明白。
如今将年慕尧逼太紧,对他身体不见得就好,要傅商商离开,也不见得就很正确,撇去四年前不谈,他或许可以接受他们在一起。
然而她还是商震天的外孙女……
“并不是我要放弃父母。”年慕尧呼吸沉沉的,话说一半他拉着商商起身,“事实是,你们逼我做这样的选择时,就等于是放弃了我。”
没有傅商商怎么活?
四年行尸走肉一样已经是极限了。
“我试着妥协过,可以用了四年没能说服自己。”
“为什么不能,我记得不久前你也照样应下了顾家的婚事,你只要当傅商商不存在,忘掉她开始新的生活不是不能。”
“您这样认为?”
年慕尧突然笑笑,其实更多还是自嘲。
一句话重新将沉默拉拢回来。
年晋晟不语,沈听荷皱眉,商震天沉吟,而商商……她抱紧他手臂,试图阻止他将之后的话说出来。
可惜徒劳。
年慕尧感知不到她的意图般,或者感知到了刻意选择不理。
“是,我是答应过和顾家那边的婚事,准确来说,那种情况下随便哪个女人,只要能生孩子我全都无所谓,可以将就一次。”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隐约明白过一些,年晋晟脸色微微铁青。
“意思是我过够了四年来行尸走肉没有傅商商的生活,绝望透顶了,但是父母不能顾父,想着给你们留有一点寄托,然后好了无牵挂的去另一个世界找傅商商。”说到这里,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