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相较于蔚*这边,母子三人和乐融融的吃着早饭,蔚老夫人这边,则是桌子上摆好了饭菜,一众儿女却都站在一旁,恭敬的听着她的训斥,那场面冷的很。
蔚老夫人的脸也冷的很,她首先看向了蔚天枫,语气不冷不热的,“昨儿就差人告诉你,让你一早给那女人,还有慧儿,赔个不是,你倒是去了没有?”
蔚天枫那英俊的脸上,还挂着几道指痕,样子十分狼狈,“儿子昨日是冲动了些,也怪那女人,咱们大老远的回来了,她却装病不来,儿子也是气不过,才过去问问的。谁知竟真病了。”
最后一句,他也是有心为萧明歌描补,希望老夫人心里不要为这件事气恼。
说实在的,婆媳矛盾,最倒霉的就是他这个中间人,夹在里头,两边不是人啊。
“行了,她那个身子,这些年也不知找了多少大夫瞧了,就宫里的大夫,也都来过多少回了。罢,我看呐,还是心病,她还在气我这老婆子当年将慧儿要过来养。”蔚老夫人冷着脸幽幽的说着。
蔚天枫不敢吭声,这件事自打蔚*出世,这婆媳两个就争抢,这都十几年过去了,两人仍旧解不开这疙瘩,他也放弃了。
好在,蔚老夫人是个识趣的,见他如此,也就轻轻一叹,“罢了,我这边不用你伺候了,去吧,给她赔个不是。”
“是。”蔚天枫后来也想过,昨儿那事,他确实莽撞了些,只为怕老夫人气恼,全然没顾夫妻情分,再想想女儿说的话,他心里着实有愧的。
他原也想过去给萧明歌道个歉,但拉不下这个脸,这时,蔚老夫人发话了,不管是否出自本意真心,他都装傻充愣的顺着她的话,急忙忙的走了,生怕老夫人反悔似的。
其实,蔚老夫人不是反悔,她是错愕,若按以往,蔚天枫不会是这个态度。
莫说去道歉,只怕老夫人这话一出,他铁定会愤怒的指出这是不是萧明歌的主意,她根本没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说不定,又会大闹一场。
可现在,他却灰溜溜的去了。
到底是他的本心,还是真的听自己的话?
蔚老夫人心里算不准了,自从昨儿蔚*胡闹了一通后,她突然觉得,对这个家,以及这家里的人,似乎拿捏不住了。
“娘。”蔚天枫一走,二房夫人严氏就急切的开口了,她眼睛红肿着,看来哭过,此刻声音也带着浓重的鼻音,“珠儿,您是打算关到什么时候?这寒冬腊月的,她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在柴房里,没吃没喝的,是想让她死么?”
一番哭诉,把个蔚老夫人问愣住了,“什么?珠儿在柴房?”
昨儿,蔚*走之后,她立刻派了心腹嬷嬷去照看蔚明珠,就怕蔚*私下里会对亲孙女有什么歹意,而且,也并没下令让其关柴房啊。
“可不是,这都一夜过去了,也不让见见,真真急死个人了,呜呜。”严氏边哭边看向一旁的蔚天鸣,见他从头到尾一个字不吭,不由火大的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
“你倒是说句话啊,珠儿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呜呜,我可怜的珠儿啊,这个家里,除了娘,还有谁把你当个人看啊。你眼瞎啊,当初投胎的时候怎么就不多看几眼,偏偏托生到我的肚子里,娘不能庇护你,让你吃尽苦头,娘对不起你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娘可怎么活啊。”
这屋子里没有半个仆妇丫鬟伺候,所以,严氏也顾不得面子,索性放开胆子的哭嚎起来,也算出出这些年埋在心底的怨气。
嫁了个男人病怏怏的也就罢了,还是个窝囊废。
她的儿女,本是这老婆子的嫡亲儿孙,可这老婆子黑心烂了肺的,那心肠都偏到胳膊拐了,嫡亲的儿孙不管不疼,偏宠那小魔女宠的跟什么似的,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不早点去死?
“二嫂,别哭了,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娘好像并不知情呢。”蔚若兰和女儿云凤娇两个忙上前劝解严氏。
严氏便抓着二人的手,又哭了开。
蔚老夫人听了紧皱眉头,那拐杖在地上捣的咚咚作响,吼道,“我还没死呢,轮不着你来哭丧。”
这天是要变了么?先是蔚*,再是蔚天枫,现在,就连严氏这么个蠢女人,也敢在她跟前放肆?
“娘。”蔚天鸣忍住喉咙里的腥气,沉着脸劝了一声,“别跟她一般置气。”
蔚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枯深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丝慈爱,“你跟这站半天做什么?你那身子怎么撑的住?你快回去歇着,珠儿的事有我呢。”
“嗯。”蔚天鸣本就厌烦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便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严氏愣了下,本能的伸手就想拽他,“你怎么走了?我怎么办?”
“你留下。”蔚老夫人冷冷的瞅着严氏,真想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她这张愚蠢又可怜的脸,但现在不是时候。
好在,严氏是个纸老虎,刚才蔚天鸣在,她有他做依仗,他一走,她整个人就像丢了脊梁骨,一下子瘫软的跌坐在地,只干干的呜咽着,“我可怜的珠儿。”
“闭嘴。”蔚老夫人严厉的喝斥,转而,朝门外喊着,“辛嬷嬷。”
很快,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嬷嬷走了进来,“老夫人?辛嬷嬷不在。”
“不在?”蔚老夫人疑惑,昨儿就是派她去照看蔚明珠的,临去前,她还吩咐了一番话,让她好生开解蔚明珠,切莫因小失大。
可,昨儿自己经过蔚*那么一闹,再加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