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最近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信心大涨,但她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能够大到连杨修这样的家伙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再度听到那句话,她条件反射地问了句:“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救你啊!”杨修答得义正词严,“你放心,我对你这样的柴火妞没兴趣,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懒得跟你扯上关系呢!”
“你做我男朋友就能救我?”郝仁觉得这个说法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没想到的是,杨修那家伙竟然点了点头,一脸笃定地道:“是啊!”
郝仁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会才道:“你凭什么觉得你能震慑住他?难道你比二皇子还令他忌惮?”
郝仁这才想起,自己貌似还是个皇子的绯闻女友。
出乎她的意料,听到她这话,杨修竟然再度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的威慑力可比皇室大多了。在他眼里,皇室就是个屁。”
“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吧!当今陛下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国家元首。”
杨修冷笑了一声,淡淡道:“只是名义上而已,这个国家真正掌权的可不是皇室。”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知道明武宗朱厚照是怎么死的吗?”
“落水死的啊!”中华帝国的皇帝好歹自称明朝后裔,明史向来都是历史考试的重中之重,这一点对刚刚经历过高考的郝仁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
得到了这个答案,杨修嘿嘿一笑:“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落水呢?”
看到他那好整以暇的表情,郝仁忽然心中一凌:“你的意思是说……”
杨修点了点头,望着不远处的一盏路灯,幽幽道:“一提到明朝,很多人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皇帝昏庸,宦官专权,但很多人都忽略了藏在他们身后真正掌控着这个国家的大地主大官僚阶级,其实明朝中后期之后,整个国家都已经被那帮嘴上说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绑架了。皇帝跟宦官不过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
朱厚照就是其中最倒霉的一个。
那家伙能弹指间诛刘瑾,平安化王、宁王之乱,御驾亲征大败瓦剌小王子,史书上说他不学无术,其实他文武双全,甚至还精通多门外语,史书上说他荒唐无赖,其实礼贤下士,甚至还很富有同情心……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而书写历史的正是他最大的敌人文官集团。
就说历史上著名的那次朱厚照出居庸关,一国皇帝为了抗击侵略者竟然需要偷逃出关,而文官集团,竟然千方百计想要阻挠他。御史张钦追到居庸关,朱厚照那家伙为了躲他竟然在民居里蹲了一夜。
很多人说清朝皇帝是史上素质最高的皇帝,他们才不会干这么荒唐事。那是当然,因为同样的事摊到清朝皇帝头上,敢反对的人早就被他们咔嚓了,哪里需要跟朱厚照那么憋屈。
朱厚照是个疯子,明明早已感受到了文官集团对他的敌意,竟然依旧一意孤行,最终的下场真是令人可悲可叹。”
杨修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
“那家伙竟然还天真地想着另辟蹊径摆脱摆脱文官集团的钳制,开西厂,建豹房。你知道豹房的真正意思吗?”
“豹房难道不是那样的吗?”因为明武宗实在太富传奇色彩了,所以一向都是影视作品喜欢yy的对象,电影电视中的形象一般都是按史书上来的,偶有美化一般也不会美化太多,所以郝仁对他一向没什么好感。
杨修摇头叹息,就差直接开口骂郝仁愚蠢的凡人了:“所有人都以为豹房是他□的场所,可是真相呢?豹房不过是阿拉伯语‘巴欧坊ba—fen’谐音,其意译为‘技艺学术研究中心’。那里其实只是他治理朝政的政治中心与军事总部。所以我才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杨修一脸的义愤填膺,那表情实在跟之前的泰然自若判若两人。郝仁耐不住好奇,试探着问了句:“你很喜欢明武宗?”
杨修摇了摇头,一脸的感慨万千:“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那家伙个性跟我有点相似,有些同情他罢了。”
郝仁恍然大悟,原来是奇葩对奇葩的惺惺相惜。
她原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愤青的发言还只是个开始。仿佛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杨修竟然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对着郝仁授起了课。
“你知道前明的国库有多穷,大地主大官僚有多富吗?那些蠢货捂紧了钱袋子,却忘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最终不过是白白便宜了鞑子。前明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呢?只会疯狗一样揪皇帝的小辫子,只为得一个直臣的名声,名留青史。后来清朝“清风不识字”,呵呵……当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我朝太|祖当年估计也早料到了大地主大官僚尾大不掉为严重影响整个国家的发展,可惜,没他们的支持他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他弄出的不伦不类的国民代表大会,说是代表中下层人民的利益,以为能够制衡内阁,说到底,其实也不过是另一个西厂罢了。开国不过六十九年,当前明的覆辙已经不远了,什么公务员不能经商,看看暗处藏了多少红顶商人就知道。知道杨启年暗中扶植了多少势力吗?”
“杨……杨修你……”我朝虽然废了锦衣卫,也不兴清朝那样的文字狱,但国安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危害国家安全罪”“叛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