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百般折磨
“你就这点手段,给人一刀就啰嗦这么半天,有更狠的招尽管使出来,要不然你就是孬种!我呸!”冉智柔嘴唇都快咬出血来,嘴上却是半点不认输。
她在谁面前认熊,也绝不会在皇甫奏中面前。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冉智柔最讨厌也绝不想认输的人。
冉家人就是这样的倔脾气,这一点冉智柔和她那位父亲一样。
皇甫奏中被冉智柔骂得有些冒火,一转眼,又变成了那副邪笑嘲讽的样子。笑着笑着,手上的匕首一动,在冉智柔肩膀偏下两寸的地方,又是一个血窟窿。这个地方,离琵琶骨很近,是练武之人十分戒备的地方。古时候有许多人,对付练武的人,就穿他的琵琶骨,简单易行,就能将人的一身武功废去。
最重要的是,皇甫奏中太清楚一个人身上的构造了,他知道哪个地方最疼,也知道哪个地方最能挑战人的极限。
冉智柔疼得身体直哆嗦,眼睛狠狠瞪着皇甫奏中,都快瞪出血来。这样的眼神皇甫奏中并不陌生,因为在不久前的琼山禁地,他就流露过同样的眼神。
那个时候的冉智柔如同地狱里来的修罗,满面煞星,对他毫不留情。而他,呵呵,皇甫奏中苦笑,看着冉智柔这样痛苦的时候,除了心里涌起的那变态的快感,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忽视的心疼。
这个女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深沉的恨着她,也做不到像她对他那般的无情。
“下一刀,该落在哪里的好?”皇甫奏中似在问着她,又似在自言自语的道。
冉智柔撇过头,不去看他,那张恶心的脸,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除非他杀了她,否则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会忘记今日他对她做的事。她冉智柔和皇甫奏中。势不两立!
皇甫奏中清楚的感觉到了冉智柔的恨意,阴鸷着眼,用匕首的尖端挑起冉智柔的下巴。
“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这些可都是你对朕做过的,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那样羞辱朕?”
“没错,我是不该,我是不该饶你一命,我早该杀了你!”要是杀了他,那么就没有今日这般的后患了。早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冉智柔终归还是太过自负,她自负凭自己的武功,可以不惧皇甫奏中的威胁。也是因为阻止她的人是她的外公,她从小就尊敬他,也知道外公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皇甫奏中身为九五之尊,即便心思阴险卑鄙狡诈了些,还不至于公然食言。可如今这副情景,他们真的都是太高看她了?
不过冉智柔并不会将那个约定给搬出来,在这个约定订立之初。她本就没想着皇甫奏中会遵守。如今她违反,是她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用所谓的约定来反驳,只不过是让这个男人取笑她罢了。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如今朕将你囚禁于此,并没有违背我和剑圣的誓言。我和剑圣前辈有言在先,只要你不再找上门,朕绝不会动你一分一毫。可上次你大闹皇宫,打伤朕的人在先,朕也就不需要再跟你守什么规矩了。”
“哼哼。狡辩。上次我因何找上门,你莫非已经忘了?不过,你大可不必撇清干系,你纵然不遵守这个约定。我也从未将这个约定放在心上。今日我落在你的手里,只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任何人,你要杀便杀,不用废话了!”
“好,好!冉女侠不愧是冉女侠。直到这一刻,骨头还这么硬。那就让朕看看,你到底还能硬多久?!”为什么,直到这一刻,她还是没有半点屈服,对他一脸的鄙视。
这与皇甫奏中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要在她的眼里看到恐惧,而不是鄙视和唾弃。这样的眼神深深地刺伤了皇甫奏中,手下再次用力,一连又在冉智柔的身上刺了两个血窟窿。鲜血喷出,冉智柔脸色一白,彻底地晕了过去。
皇甫奏中手上杵着匕首,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这是属于冉智柔的鲜血,温热的、沸腾的,刺痛着他的心。
皇甫奏中慢慢低下头,看着脸色雪白一动不动的冉智柔,手开始颤抖起来。想要伸出手,抚摸一下那个人,想要看看她,是否就这样死去了……
他想要折磨她,拼命地折磨她,可他从来没有想到,真的就这样让她死!
皇甫奏中的心被一种莫名的阴影笼罩着、攫紧着,让他难以呼吸。这个地方,这个牢笼,是如此的憋闷,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很有可能闷死在这里。
皇甫奏中逃出了这个地方,一路逃了很远,直到回到上泉宫。
“啊,皇上,血,皇上受伤了,来人啊,快宣太医——”柴总管刚看到皇上,就被皇上手上的鲜血和脸上的血珠吓坏了,甚至来不及判断这些血是不是皇上自己的。
“都给我下去。”
“皇上?”
“下去!”
“奴婢遵旨。”柴总管下去了,临出去前,还将上泉宫其他宫女太监给带了下去。偌大的上泉宫,只有皇甫奏中一个人。
空荡荡的大殿,在皇甫奏中越加迷乱的视线中,变得沉甸甸的,如巨大的黑幕朝他压过来。
他忽然想起,他就这样走了,冉智柔那个女人是不是还在流血。伤口那么深,血照那么个流法……皇甫奏中几乎不敢往下想。
冉智柔,你要是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朕所受的那些屈辱又该向谁讨回来?你还没有向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