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丫鬟有些心疼权夜雪,点了点头:“好。”
“莫要给旁人知晓了!”权夜雪笑意柔柔,解释的说道:“这味药药效凶猛好的快,却也有副作用,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
丫鬟颔首,拿着权夜雪写的几味药离开。
熬好药汁,伺候着权夜雪喝下,安心的退了出去。
……
水清漪坐在清漪居的凉亭中,园中绿意盎然,点缀着浓淡相宜的花枝。虽然此时已经到了夜晚,空气仍旧有几分闷热。
倚栏而坐,脑袋靠在柱子上,盯着还有一点微红的手指,那一下蜇痛似乎还残留在指尖。用力的搓几下,积血又散去,红点依在。
望着碧绿的池塘,水在夜色下格外的深沉,如水般倾泻的皎白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细碎的银光。微风吹拂,倒影在水面的圆月,似乎被绞碎成片,尖利的扎刺进她的眼中。
适才眼睛那样的痛。
痛得想要落泪。
长孙华锦长身玉立在婆娑的树荫后,淡漠无痕的眸子,紧锁着她的身影。
月光下,她眉宇间的清愁清晰入目,竟想替她抚平。
而他,当真信不而去,立在了她的身侧。
水清漪从水面上,看到一抹白影,在她的身旁。呼吸一滞,侧目便看到他忽而伸手抚上她的眉间。指尖冰凉,滑落在她的面颊上,在这闷热的天气中,有种奇异的舒适。心中愕然,身子朝后一闪,他修长的手指僵在半空。
气氛刹那间古怪。
水清漪抿紧唇,看了他一眼,淡而冷。
长孙华锦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将手拢在身后。定定的看了她片刻,转身朝来时的路而去。
水清漪轻抚了被风吹乱的发,看着宽大的轻纱水袖漂浮在水面上,随波摇摆。冷笑道:“世子今儿个又打算用什么招式来糊弄我?”
长孙华锦脚步一滞,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怅然。
果然,是她。
“你大可不必如此,火莲果你已经拿到。以你的身份,何必多费心神来哄我?”水清漪心里不痛快极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蠢钝如猪的人!经历了前世,竟还是对他下意识的信了几分。而结果就是让她再次败得一败涂地!
长孙华锦眸子里有着深深的无力感,他与她积累的误会,太深太深。而她对他全然不信任,甚至防备。经过望月楼的事,怕是伤了她。
忽而,他淬不及防的轻轻拥着她,声音极轻,惆怅的叹息道:“我希望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可每次都很糟糕。”甚至怀疑他的决定,是否正确。
水清漪一惊,骤然看向他,只见他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眷念。
冷漠的推开他,嘴角微弯,漾着一抹刺目的冷笑。
长孙华锦静默不语,悠悠的凝视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开口,又仿佛不是。
须臾,他转身缓缓朝亭外而去,背影颀长而落寞。缓缓的说道:“龙幽你可以留在身边,旁人若是说起,你便说他是我遣来护你之人。”
水清漪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夜色中,消失在月亮门,思索着他的话,难道他知道龙幽的身份?
牧风已经去调查,还没有回来。
回到屋中,牧风却已经回来等着她。见到她进来,回禀道:“西越国的龙姓有许多,但都是百姓。而身份尊贵之人,便就只有西越国摄政王龙珏。他育有一子一女,可女儿自生下便夭折了。”
“这一子是龙幽?”水清漪没有想到他大有来头!
西越国的摄政王当年名扬九州,无人不知。只因他是南州国的皇子,却派离南州国,成了西越国的异性王。自西越国先帝驾崩,便成了摄政王,架空西越皇的权势。
这样厉害的人物,怎得生出的儿子却是心智不全?
牧风颔首,跪在地上道:“属下无能,不曾查出摄政王的夫人。”
水清漪摆了摆手,传言中摄政王的夫人已经死了十多年。摄政王对她一往情深,寻了一口冰棺,将她沉入冰潭护其肉身。这些年深居浅出,在冰潭边建造了一间屋子,每日弹奏他夫人喜爱的曲子。对朝政倒不怎么上心,西越皇这才近两年活跃起来。
想到此,水清漪心下便愈发的好奇。去了隔壁的院子,推开门,龙幽歪倒在床榻边,面色惨白。身上干净整洁的墨袍上深浅不一的刀痕,最致命的是胸口那一刀。鲜血染湿了锦袍,蔓延在地上。
水清漪面色大变,连忙唤道:“幽儿?幽儿?”
龙幽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一条缝。见到水清漪,微微一笑:“姐姐,幽儿,乖。”无力的动了动手。
水清漪看着他被绑着的手,心里升腾着异样的情绪,焦急的唤道:“牧风,快去请大夫!”拍了拍龙幽的面颊,焦急的说道:“你和姐姐说话,不许睡,你听见没有?”水清漪抱着他的身子,冰冷的失去了原来温暖沁心的热度。
她之前因着龙幽身上的令牌,所以才会担心他是西越皇的人。至于他的心智不全,猜测他是故意为之,到她的身边有什么目地。
所以才会捆绑住他,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并且,暗中让牧风去查探他的身份。
而今他是西越摄政王的儿子,便不可能是西越皇的棋子。
对于他的出现,心里依旧有疑问。可是看到他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