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袁艺灵无神的双眸,似被注入了一道光芒。
怕袁艺灵不信,丁香用力的点头:“可不是?昨日里审讯完顾小姐,夜大人哪里也没有去,直接去了玉漱斋。奴婢打听了一下,还是宿在那里。”
“现在还在?”袁艺灵不确定的问道,望了一眼天色,外面已经夜色深沉,难不成又住在那里了?虽不知丁香说的是真是假,袁艺灵的心里宛如吃了金丝糖一般的甜。见丁香点头,起身拿着屏风上挂着的斗篷,裹在身上,对丁香道:“你去备马车,我在角门等你。”
丁香看着袁艺灵匆匆的朝角门走去,伸手张嘴,叫你乱说,这个时候小姐恐怕是去玉漱斋寻夜大人了!不敢耽搁,连忙小跑着去备马车。
到了玉漱斋,袁艺灵不等马车停妥了,便匆匆的下来,丁香吓的心都要蹦出了嗓子眼。“小姐,奴婢搀扶您下车!”
袁艺灵哪里等得急?她痴恋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听闻他极有可能亦对她有情,便是再也坐不住。心中如沸,急不可待的想要见上他一面。
掌柜的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奔了过来,忙上前迎接:“小姐住店?”
。”
掌柜的为难的说道:“已经有人了。”
“我就是来寻人!”袁艺灵抬头说话,宽大的斗篷滑落了下去,一头乌倾泻如瀑,露出娇俏的玉白的小脸。
掌柜的一眼便认出袁艺灵,心里人,并未曾说会有客人造访。莫不是忘了?
“小的带领小姐过去。”掌柜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赶了进来的丁香将对话全都听在耳中,看着掌柜的领着袁艺灵上楼,连忙说道:“掌柜的,我家小姐是玉漱斋的也是常去。玉漱斋生意繁忙,不劳烦掌柜的,奴婢领着小姐过去。”若是掌柜的带着小姐过去,瞧着小姐与夜大人相见,岂不是损坏了闺誉?
掌柜的也不为难,看了一眼门口又进来几位客人,便不再坚持。叮咛了几句,便下楼接客。
丁香长舒一口气,悄声道:“小姐,您太冒失了。掌柜的瞧着您夜半会夜大人,岂不是有损您的清誉?”
袁艺灵淡淡的说道:“掌柜的人精一样,,他又岂不知里头是谁?玉漱斋之所以生意好,那是从来不会透露了客人的*,所以大可放心。”
丁香心里始终不放心,愁眉不展。
袁艺灵意味深长的说道:“谁的消息都有可能会透露出去,唯独他的不会。”说罢,便不再理会丁香,加快了脚程。
看着合上的门扉,袁艺灵心中忐忑不安,紧张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举起手,始终无法敲响。
她不知门开的时候,该与他说什么。
丁香看着袁艺灵咬紧唇瓣,纠结着是否要敲门,索性上前将门敲响了。
可手碰到门扉,门扉便打开了,丁香回头看袁艺灵,便见她的目光呆滞的看着屋子里,贝齿将唇瓣咬的白,再重上一分,便似要咬破,脸色惨白的吓人。
顺着袁艺灵的目光望去,透过薄纱屏风,看见交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丁香张大了嘴,下意识的开口道:“小……小
小姐,许……许是奴婢弄错了,夜大人可能咱们来的时候已经走了!”
袁艺灵脑子里一片嗡鸣声,仿佛一个大大的耳光扇打在她的脸上,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木然的走进屋子里,站在屏风边上,看着那交叠在一起的衣裳。似洁白的云层里,渗出了那一缕红霞,绚丽夺目。
袁艺灵仿佛承受不住这色彩的冲击一般,手扶住了屏风,堪堪稳住了身形。
泪眼朦胧的看着白衣男子拥着红衣女子,似鸳鸯交颈一般,缠绵的躺在榻上。心里仿佛被千斤重的铁锤,重重的砸了下来,痛得浑身痉挛。缓缓的滑落下来,双手遮掩住双目,隔绝了男子冰冷无情,宛如利器一般的双眸。
长孙华锦眼底充斥着戾气,回头带着浓烈的杀气看着擅闯进屋子里的人。看见是袁艺灵的时候,眼底闪过诧异。低头看向水清漪,水清漪亦是一脸茫然。长孙华锦便知袁艺灵不是水清漪邀来的,那么她是打听到水清漪在这里,径自寻来的?
水清漪会错了意,推开长孙华锦,冷声道:“一个两个不请自来,这是何意?”
袁艺灵怔然的看着水清漪,眼底布满了惊愕,显然是不知这雅间是水清漪的。而非长孙华锦!
脸色愈的白了几分,隐隐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误解了,水清漪喜欢梅,她,长孙华锦思慕着她,却不能公然与她相见,这才时,只因这里会有她的气息。
莫怪……莫怪方才掌柜的告知她,已经不会对外开放。莫怪掌柜的离开时,看她的那一眼,那么的晦暗莫测。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丁香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原是想哄小姐开心,这才将打听来的事情说出来,却未曾想到其中会有内幕!
夜大人的确是为了心上,可那个心上人却不是她们小姐!
丁香看着袁艺灵灰白的面色,便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许多事儿,为何独独捡了这一样说事!
袁艺灵心如刀割,可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丁香今日之言,让她昏了头的跑了过来,自取其辱。却又明白了过来,他的心里除了他怀中的女子,旁的人,怕是再难以入他的眼。
她,早该死心了!
“今日我来……我来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