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华锦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直接打横抱起,熟悉的馨香传入鼻息。眉眼温和,将她直接抱出了雅间,无视将他的后背盯个洞的陈子冲,去了隔壁的雅间,将她放在软塌上。
却不舍抽出手来,直接和衣躺下。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屋子里的檀香与她的体香混合着有种缠绵的味道。哑声说道:“清儿,清儿……”
每喊一声,长孙华锦空落的心里便多一分满足。口中呐呐不停的喊着,仿佛这样便能填满空虚到令他发疼发涩的心。
水清漪听着他一声声饱含深情的呼唤,心里不可否认的悸动。不知如何回应,水清漪索性阖上双眸,在他一声声的呼声中入睡。
……
水清漪前脚刚从摄政王府离开,陈夫人后脚便到了。
吩咐丫鬟将她的着装给整理好,看着铜镜里金光闪闪的自己,满意的点头。蓦地,看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略有些不满。从壁柜里捣腾出一个赤金璎珞项圈,戴在身上。
“将这个递给门仆。”陈夫人将一个烫金帖子,塞给身旁的金花。帖子上面的字,她特定用最高规格的金墨汁。干涸后,便是一片灿灿金光。
金花看着帖子,怎么着都觉得极为的俗气。
可她知晓自家夫人是什么德行,便也没有吭声知会得意洋洋的陈夫人,摄政王最是看不惯这样的做派。
果然,帖子交到门仆的手中。门仆看着帖子一片金光,眼里有着鄙夷。若不是陈家与摄政王府有姻亲关系,这帖子根本就不会送到龙珏的手中。
龙珏看都没有看一眼,嗓音凉薄:“请她进来。”
陈夫人进来,便在书房里张望了一下,目光落在多宝阁上,上面摆放的珍品有些她都没有见过。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很好的被她给隐藏了,讪笑着坐了下来。视线半点没有离开龙珏书架旁摆着的一尺长的红珊瑚,色泽鲜艳,萦绕着红光。心里快速的估量着红珊瑚的价值,暗地里吃惊,传言果真不假,摄政王府果真是当得上国库!
心里不由得迟疑了起来,并不太想要解除婚约,摄政王府这偌大的家产,起码有一半会是水清漪的。
水清漪嫁到陈家,便进了她的腰包。
陈夫人见她来了许久,龙珏都没有率先问候她,眉宇间有些不悦。看着龙珏漫不经心端着茶水在饮,后知后觉的发现龙珏竟没有吩咐下人给她捧茶来,脸立即一沉,有些许不耐的说道:“今日我来是商量冲儿与福安郡主的婚事。”
“无需再谈,该说的本王已经与陈子冲说了个明白。”龙珏将陈子冲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留下来的玉戒,摆在了书案上,推到了陈夫人的面前:“这个是你们家传的玉戒,陈子冲落下,今日陈夫人来了,便将东西带回去。”
陈夫人脸色极为的难看,涨成了青紫色。心中怒陈子冲不争,这个玉戒要送出去,也不该是送到龙珏的手中。福安郡主收下来才是正经事!
如今被龙珏退了回来,便是啪啪打脸!
陈夫人没有收回来,目光死死的盯着玉戒,恨不能将它灼烧成灰,省的碍眼:“王爷这是不想认这门亲事了?”
“陈子冲之前修书给清儿,他表明要退亲,并且退还了信物。”龙珏将水清漪离府的时候,遣人送来的书信与信物,从屉中拿了出来。
陈夫人看着信物不可置信,脸色变了几变,愤恨的咬紧了压根。陈子冲怎得就没有继承她半点精明?分明答应她好好的,不会与福安郡主退亲,他偏是不听信她的话,转眼就将亲事给退了。她这个做娘的还会害了他不成?
见状,陈夫人便知这亲事是没有办法挽回,直言道:“我们大房原是掌管着陈府,可老爷子与王爷是知交,为此牺牲了性命,这才换来了这门亲事。而因为冲儿尚且年幼,这才被冲儿的庶叔给夺去了掌家权,我与冲儿孤儿寡母,可没有少受二房的欺压。冲儿及冠之后,有不少的好亲事,可却是因着与摄政王府订下了婚约,断不能背弃,都拒绝了。冲儿年纪大了,郡主寻了回来,王爷这才说婚事做不得数,让冲儿怎么办?”
龙珏最不耐烦听人哭哭啼啼,耳里嗡嗡作响。“你要如何?”此事的确是摄政王府不仗义。
陈夫人一直便知龙珏好说话,因为一般的事儿,他都懒怠计较。“我也不是说一定要福安郡主嫁进陈家,总得两人情投意合,福安郡主不肯嫁,我们也没有法子。就好比牛不愿喝水,我们强按着也不行。可退亲要有什么仪式,我也是不太明白。就拿最近退亲的皇商南门家来做比照也行。”
龙珏看向龙魂。
龙魂将南门家的事情事无巨细一并说与了龙珏,龙珏会意过来。南门家历代都是皇商,嫡长子原先与沈家订了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如今沈家落魄,南门家便悔婚,沈家却是不肯。为此,南门家送去了近三成的家产作为赔偿,沈家这才作罢。
书房里一片静寂,气氛陡然冷沉。
外面呼啸的寒风声,令陈夫人打了个寒噤,她情不自禁地裹紧了披风。龙珏该不会觉着她狮子大张口,不同意?
陈夫人有些急了:“摄政王不会是不舍得?我们冲儿等了郡主十三年,南门公子与沈小姐订亲不过三年。”
龙珏失笑,她倒是理直气壮。
龙魂心里嘀咕:陈夫人倒是极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