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针灸包,最可能放的地方当然是药箱,药箱在……客厅电视柜上。
电视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关,而此时电视里正在放他车祸身亡的消息。不是一条一条的新闻播报,而是只在类似于“述说娱乐圈”这样的栏目中提到一下。
尽管有所预料,但亲眼所见,并且是以这么一种不受重视的方式,黎人安还是觉得有点难受。
人活到这个份上,确实挺悲哀的。
不过好在,他还活着。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足以抵过一切不幸。
最可怜的,其实是被他占领身体的那位。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负罪感好强。黎人安在心里默默对这具身体道:原主啊,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希望你已经投胎找到了个好人家。我会以你的名义好好活下去,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我会毫不犹豫的奉还属于你的一切。
他本就是个孤魂野鬼,能借着原主的身体继续感受阳光雨露……其实他是最幸运的。
对啊,其实他是最幸运的,应该要知足。
“小安啊!”刘宝德的一声大喊,再大的伤感都被喊没了,“你找到没有啊?”
黎人安打开药箱,针灸包就在最上层,“找到了!马上来!”
捏着针灸包,黎人安沉默了,怎么办,他特么的根本没学过什么针灸,要怎么下手?而且这些针都要灸在男人的那里,难度系数直接飙到双s级。
没事的,黎人安安慰自己,那人本来就不行,最多,被他灸的永远站不起来……
应该没事……吧。
纪明泽,你是我继原主以后第二大对不起的人。最多以后做个黄瓜套餐给你赔罪……
“哎哟,我说你怎么这么久啊。”刘宝德和纪明泽正并排坐在卧室的床上,见到黎人安终于出现在门口,刘宝德忍不住抱怨道。
黎人安面不改色,“试试针有没有锈?”
刘宝德:“……”
“快上手吧,这玩意儿我也不懂,正好在旁边观摩观摩。”
“……”看刘宝德这么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黎人安那叫一个气啊。你、也、不、懂?你都不懂你就放心把你侄子交到他一个菜鸟的手里?你是在拿你侄子的下半身性福开玩笑知、道、么?你就不能叫他去专业的医生那、里、吗?!
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黎人安提议道:“主任,不如明天叫纪,先生去中医科的医生那里瞧瞧,我毕竟才学了几个月,而且也过了挺长时间的,都生疏了。”
刘宝德眉一皱,整张脸就都皱了起来,摸着下巴好像很认真的在思考黎人安的建议,半晌,他沉沉的开口,“你总叫主任主任,怪见外的,不如就跟着我侄儿叫表叔?”
“………………”黎人安木然,敢情你考虑这么久想的就是这个?而且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侄儿叫你表叔啊?!主任,拜托你能靠谱点嘛?好歹你也是被拿来当宣传的男科一把交椅好嘛!
还未待黎人安说什么,一阵欢脱又响亮的铃声突然响起。
刘宝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赶忙接通,声音谄媚无比,“老婆~”
也不知道是话筒音量大还是那边人的嗓门大,对面的声音也能听个断断续续,“……晚……哪里?”
刘宝德看了他们俩一眼,走到门外,“老婆啊,我刚才不是跟你报备过了吗,学生请吃饭。”
黎人安:“……”主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好嘛?
那边说了句什么,刘宝德有点支支吾吾,“他家里。”
“什么??吃饭都吃到人家里去了?!!!………”
刘宝德皱着脸揉着耳朵,把手机扯的远一点,待那边发完火,才拿到耳边继续讨好道:“男的,当然是男的。”
“申请?”刘宝德挪着小碎步又往外移了一点,“回家就补回家就补,好不?老婆~~”
“什么?”刘宝德忽然拔高音量,大概是受了老婆大人的批评,又蔫了,“老婆啊,五分钟会不会太短,我不可能赶回来啊……十分钟好不?”
“五分半??”刘宝德苦着脸,“老婆,老婆~你就宽容一下下嘛……”刘宝德陡然挺直身体,“行行行,七分半,就七分半,我保证赶回来。”
挂了电话,刘宝德冲进房里,“小安你给我表侄好好看看我家里有急事得赶回去先走了。”留给他们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及响亮的关门声。
黎人安:“…………”
“嗯,那个,”黎人安捏着针灸包和纪明泽商量,“要不你明天去找中医科的专业医生?”
纪明泽看着他,“表叔让你治。”
黎人安为难道:“但是我可能,不太行。”
纪明泽继续看着他,“我要你。”
“……”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黎人安认命道:“好吧。”
纪明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黎人安也看着他,目光往下,有些不确定,“脱裤子?”
纪明泽垂眸,不见动作。
黎人安勾唇,“你害羞啦?”
纪明泽:“……”
“还是觉得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黎人安拿手指在鼻下划拉了一下,“那我去贴两片胡子?”
“…………”纪明泽默不作声的慢慢脱掉裤子。
黎人安做够了心理建设,半跪在地上。
纪明泽那根东西很大,软着的时候拿在手里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站起来规模一定很壮观,前提是,它要站起来。
黎人安以前看武侠道任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