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东陵燕然心知肚名,不过此事要是放在以前,她必是如临大敌,十分紧张!可自从知道谢静羽才是苏王妃的女儿,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货之后——做不做得成太子妃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当务之急,是要怎么掩盖住这个事实,别让此事浮上水面,为自己尽量挣得一线生机。
于是她对德公公笑了笑:“本太子妃说的不是这个,其实出了这种不幸的事,我也有自知之明,这个太子妃……早晚不是我的,我亦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
德公公忙道:“好端端的,太子妃何必说这种丧气话,这不是还有郦王和苏王妃么,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帮助你的。”
“郦王和苏王妃啊……”东陵燕然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苦笑。
实际上,从拦截了顾还卿传给郦王的飞鸽传书那一日起,她就知道此事早晚包不住——顾还卿都知道了,那等于姬十二和谢氏的人都知道了,她拦得了一时他们的飞鸽传书,却拦不了一世,郦王和苏王妃迟早都会知道实情。
拦截飞鸽传书,实属意外。
——那日,郦王拿到飞鸽传书,刚拆开尚末来得及看,正好有大批刺客来行刺,郦王拔剑与刺客相斗,她正好在旁边,担夺去,她便拿在手中。
只扫了一眼,她就发觉大势不妙!
再一看,果然是一封揭穿她身份的书信。
睛天一个霹雳!她还以为此事除了花非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孰料姬十二和顾还卿他们竟然知道了!而且他们都怀疑她才是那个真正杀死谢静媚和那个扫地婆子的凶手。
这个时候,她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事情纸包不尊,她当初何苦冲里冲动的设计陷害谢静羽,并连杀两人,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她当初要是肯早点说出实情,以顾还卿和郦王的为人,他们也不会慢待和轻视她,只是没有了那层风光无比的身份——再也不是东陵的燕然郡主了。
可她又实在不甘心!她目前还是大越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但她的母亲却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她的父亲夜璟早死了不说,还是与黛宫主和顾还卿有仇的夜氏中人!
她觉得难以接受,她恨!一想到这低贱的身份就会觉得窒息!——这比她当初是凤家女的身份还不如,已低至尘埃。
她不能忍受n况花非花说过,此事除了他,并没有旁人知情,连谢静羽本人都蒙在鼓里,她大可以继续冒充苏王妃的女儿,得到世人的爱护。
既然无人知情,她又何必留着谢静羽那个危险人物,等她随时随地的来揭穿自己的身份呢?
除掉她,一劳永逸,岂不更好!
有谢静羽在,如鲠在喉,如芒刺在背!她睡不安枕,食之无味,总担心谢静羽会跟她抢现在的身份及一切!
她受不了!
心里的欲念如贪婪的种子发芽,茁壮成长!她宁愿铤而走险除掉她,也不愿留着这个人时时刻刻的膈应自己!
于是,才有了把谢静媚推入水塘之举。
只是她没料到事情会失败,使得她不得不把那婆子杀了。
走出了第一步,后面便顺理成章了——她觉得自己在古禹宫对付不了谢静羽,那上路之后总有机会吧!
殊不知一路上人多眼杂,姬琉璃又与她形影不离,再加上郦王的关注,她竟始终无法对谢静羽下手。
浪费掉了这个大好的机会不说,半路上谢静羽还提出与他们分手,她想一个人四处去走走,待心情回缓,她会到大越去找顾还卿。
郦王苦留不住——人家又不是他的女儿,他也管不着,只好无奈挥别。
这倒给了她一个机会,她立刻命人给不知情的苏王妃飞鸽传书,求苏王妃帮自己除掉谢静羽。
在信中,她把谢静羽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女子,这女子心肠险恶,几次欲置她于死地,还用毒药毒过她,更过份的是,她还想跟她抢太子妃的宝座。
区区一个女子,又是被谢氏放逐的,无背景无身份,无足轻重,于苏王妃这样优越感十足的贵妇人,那是眼角都不会施舍一下的。
杀掉就杀掉,比杀云绯城省事多了。
但没想到这个在苏王妃眼中如蝼蚁一样的小女子,竟非常的难杀,她派出的侍卫俱无功而返。
这惹的苏王妃非常的火大,当下重重地拍着桌子,怒不可遏地喝道:“立刻给玄参阁送消息,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追杀谢静羽,不死不休,提头来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苏王妃就不信连久经训练的杀手都搞不定谢静羽。
苏王妃给东方燕然的回函中,写的清清楚楚:“那女子狡猾至极,母妃已命玄参阁的杀手全力追杀,重金悬赏她的脑袋,连玄参都亲自参予追捕她,爱儿放一百二十个心,她必死无疑!”
她承认,她看到这封密函的时候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王妃这个女人待她非常好,爱她如至宝!为了弥补她,几乎把世上最好的一切亲手送到她的面前!恐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这个女人都不会打个顿,说办不到——做为一个母亲,真是没有话说。
可惜,她爱错了人,也认错了儿……
思及此,东陵燕然忍不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德公公十分错愕地看着她,不明白无缘无故的她笑什么,却见东方燕然越笑头垂的越低,她伸手掩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