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燕然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不过还是温柔地道:“那好吧,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哦。”
安昶辰办事的能力极强,不用几天,顾还卿等人已在去“毛人谷”的路上。为了躲过官兵的盘查,几个人都用着假身份。
由于凤燕然不懂武功,安昶辰便派了几个侍卫保护她,把她和冯奶娘一起安置在百姓家。
云绯城的身手也差,本该跟凤燕然一起留下,然而她身上有兽孩谷的“地图”,是找寻兽孩谷的“必备之物”,自是不能丢下。
何况她有谢轻衣顾着,也用不着别人操心。
为了加快行程,几个人都骑着马。甲甲没有马儿愿意驮它,而它*的不行,居然也不屑被马驮,自个迈开四条小短肢跑的飞快……
但当他们晓行夜宿,奔波几日抵达毛人谷后,却未发现一个“毛人”或“野人”。
顾还卿提气跃上一个高高的山头,手搭凉棚往谷里望——她艺高人胆大,并不畏惧毛人谷的“野人”或“毛人”,她只是奇怪,听说毛人谷的毛人经常会到附近的村庄骚扰百姓,更有甚者,还会掳走妇女。
“毛人”身手敏捷,体型高大,跑的奇快无比,百姓要追也追不上。而且当地百姓对“毛人”的敬畏超过对山神的敬畏,也有人称“毛人”为山鬼和精怪、山神、山魈等等。
总之,许多百姓一说起毛人,仍然心怀余悸,正因为如此,这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人烟,显得很凄凉。
放眼望去,野草蔓幽蹊,除了荒山便是密林,山石也多是瘦骨嶙峋,奇峰成岭。
但为什么他们来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野人跑来攻击他们这些入境者?或者把他们驱走呢?
云绯城在下面踮着脚跃跃欲试,双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状,大声地问:“卿卿,毛人多不多?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你自己上来看。”
“我这不是上不去嘛……”云绯城有些泄气。
以前被父兄保护的太好,再加上有个格外能干的侍卫,她不会居安思危,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都遇不上什么危险,也不可能用到武功,故而她除了练练那套能强身健体的心法,基本不练武。
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到打时方恨差!即是她此时心情的写照。
但就在她要蹲下来反省时,却察觉腰上一紧,紧接着,她整个人飞了起来!鼻间立刻萦绕上熟悉的气息,她顿时乐了——她是没有卿卿厉害,可她不是有谢轻衣吗!
谢轻衣带着云绯城跃上山顶,让她站在顾还卿的身畔,却并不松开手,一条手臂依旧护在她的纤腰上。
云绯城其实有点惧高,不过有谢轻衣在身旁,他瘦削而修长的身躯总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也不觉得他挂在她腰间的手臂有什么不妥。
她只是眉飞色舞的对顾还卿炫耀:“你看,我这不是上来了吗?”
看她那得意的样子,顾还卿真是要鄙视她到不行,你说这姑娘咋这么没心没肺呢?好歹也曾做过郡主,可她身上完全没有郡主的骄矜之气,一不会趾高气扬;二不会颐指气使。
除了脸蛋长的美美的,顾还卿鉴定她就是一傻姑娘。
反观她身畔的谢轻衣,精致少年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显得极贵气,极俊美,长眉凤目,鼻挺颐秀,一身简朴无华的墨衣,也无多余的珠玉饰物,可纵是没有锦衣华服,他看起来也压根不像一个侍卫,反倒像极了一个俊美冷然的高贵王子。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顾还卿叹着气对云绯城道:“为了对得起你那张脸,没事的时候,多跟着轻衣学学。”
“学,学什么?”
“没有野人?野人都上哪儿去了?”
云绯城和谢轻衣的声音先后响起,前者一脸茫然,后者则一脸深思。
顾还卿点点头,对谢轻衣道:“但是有野兽的腥臭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出来,是不是躲到哪儿去了?”
云绯城这才捏着鼻子,后知后觉的打量毛人谷,不过她不敢多看,只瓮声瓮气地对顾还卿道:“要不,叫甲甲上来吼几嗓子,没准那些野人正在睡觉,吵一吵,兴许就都跑出来了。”
虽然野人不可能如云绯城说的那样在睡觉,但她的提议未尝不可行,于是顾还卿对底下的甲甲道:“甲大王,嚎几声,嗓门越大越好。”
甲甲一听,昂起脖子便哞哞哞的嗥叫起来。
“哞——哞——哞……”
它的声音像打雷,轰隆隆的,在空旷的旷野传的老远,外加它听了顾还卿的话,叫的格外的卖力,一直嗥个不停,惹得整座山谷都仿佛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在山谷的另一边,有一群正在与成群结队的野人和毛人打斗的人却竖起了耳朵。
“哪来的打雷声?”
“真他娘的邪门,天气好好的,不见要落雨的样子啊?怎么打这么大的雷?”
“是啊,又不是三伏天,这都入冬了,怎么天气还如孩儿的脸似的?好好的打什么雷?”
议论声中,突然有个人大声叫道:“不对,这好像是……”
“是甲甲的声音!”有人接过他的话茬。
“对,好像甲甲就是这么吼来着。”又有人附和。
“不是好像,这就是甲甲在叫。”有人肯定地道。
这群人顿时沸腾起来,几乎都忘了如潮水般涌上的野人与毛人,皆一起兴奋的望着那个为首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