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宠嫂嫂不乖
其实不是乞丐,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邋遢至极的流浪汉。
只是周家屯屯口的土地庙那有一块颇大的空地,空地上置松柏等绿树,那个人垂头坐于地上,背靠一棵枝叶繁密的松树,一头长长的黑发恍若杂草,犹如鸡窝,乱七八糟的垂覆在他脸上,将他的脸庞遮得跟云山雾罩似的。
他身上的衣袍早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被挂的东一条西一条的,风一吹,当真是衣衫褴褛,破烂不堪。
关键是他头上和身上沾满草屑和灰尘,他却恍然未觉,拍都不晓得拍一下,也不知道整理自己的仪表,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围有几个叽叽喳喳的顽童,像看怪物一样的打量着他,交头接耳的嘻嘻窃笑着,对他指指点点,更有甚者拾取地上的小石块或者土坷垃扔他、砸他,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他同样恍若未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若石化。
所幸这是土地庙,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比较有威慑力,寻常日子并无乡民聚集此处,才不至于让他像猴子一样被好事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
但仍有少许周家屯的人路过这里,见他格外落魄,且一身乞丐装束,不由得也好奇的驻足打量他,三三两两的对他评头论足。
这中间不乏做善事的好心人,见他虽不乞讨,人也木木呆呆的,可怜他,因此也会拿点剩饭剩菜以及自家菜地里的瓜果之类放在他面前,还有人扔了几个铜板在他身边。
只是怎么做他都没反应,不吃不喝,也不抬眼看人,没有只言片语,连句谢谢都没有,完全像个木头一样。
于是大家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乞丐,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乞丐,搞不好会是个疯子。
可是顾还卿却知道不是,因为以前的聂浅歌就跟这个人的情况差不多,只是这流浪汉的情况比聂浅歌那时还不如,更邋里邋遢!更脏乱!更呆板迟钝!叫人不忍目睹。
虽说听了冬草的话,外加冷奕极有把握的判断那人是聂浅歌,她跟着来了,却还有些不能肯定——因为聂浅歌明明变聪明了,模样又俊秀又斯文,与眼前这个流浪汉形像相差十万八千里,即便跟他以前很像,也不能说明对方是聂浅歌啊!
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聂浅歌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她尚抱有幻想,冷奕却非常肯定,几个箭步奔到那流浪汉身边,脸上一惯的冷峻与严酷荡然无存,急切地叫道:“二爷,你怎么在这里?”
流浪汉不出声,让随后而至的顾还卿不禁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认错了人。
她上前一步,弯下腰,试探性地柔声唤道:“浅歌,不是去上山学艺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大约是她的声音太温柔,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那流浪汉的身子陡然一震!
下一秒,他犹如做梦一般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目光通光蓬乱的头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女,仿佛想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幻听幻觉。
于是,顾还卿知道了,此人就是聂浅歌!
完蛋了,聂浅歌他又变成聂二呆了!顾还卿以手捂额,着实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就说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羊角风和痴愚之症在现代都未被攻克,怎么会被古代人随随便便就治好呢!
原来仅是昙花一现,骗人的,那个无名氏根本不是什么不出世的高人,也是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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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开那些围观的孩子,冷奕和顾还卿带着重新变回聂二呆的聂浅歌回了家。
聂九灵和浅浅一看,人都傻了半截。
“……我……我我二哥……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聂九灵记性好,还记着聂二呆原来的模样。
浅浅也一脸同情地道:“二浅太可怜了,才当回正常人没几天,咋就又变傻了呢?”
“二爷……”福伯和福婶等人眼圈一红,当场难受得差点泪如雨下。因着聂浅歌的正常,他们正欣喜聂家后继有人,觉得对已逝的聂大将军有个交待了,没料到竟是空欢喜一场,一时间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被众人的情绪所感染,聂九灵明亮的眼竟里也蓄满了水汽,小扇子似的长睫毛一眨便是一串豆大的眼泪滴落,看着真可怜。
他并不嫌聂浅歌脏,拉着他的手不停的叫二哥,想把他叫成聪明的那个二哥,而不是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反应的二哥。
少顷,趁着冷奕带聂浅歌去沐浴梳洗的时候,顾还卿借机对聂九灵做机会教育:“你看,你二哥的病又犯了,以后也没法当家主事,做家里的顶梁柱,这个家以后就看你的了。你觉得你还能继续逃避学武,继续调皮,不好好念书下去吗?那以后谁来照顾你二哥,谁来撑起这个家?我和浅浅都是女孩子,以后可是都要靠你来保护的哦!如果你再继续懒怠下去,那咱们该怎么办?”
聂九灵非常聪明,能说会道,脑子异常的灵活,小小年纪便能举一反三。
奈何年纪小,总脱不了小孩子顽皮捣蛋的一面,而且这小半年顾还卿和聂浅歌都不在,他觉得无人管束他,就感觉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越发皮的无法无天。
便连冷奕要教他学武,他都不积极,才蹲了两天马步,便哎哎哟哟的喊累喊苦,直说蹲的腿都要断了,疼死了,然后找各种由头推托不练。
冷奕又没事做,教学的热情空前的高涨,就是想拿聂九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