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烨心烦地甩掉老二的手臂,眉间隆起,不耐地说道:“一边呆着去。”
水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气急败坏上前去质问,胡子老三连忙阻拦他,“二哥,人如果跑了,我们还在车上做什么,一定去追人了。”
老二挣脱老三铁臂的桎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回到上铺翻身睡觉。
胡子老三也不管他,老二的臭脾气不是一天两天了,掰不过来了。“大哥,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去察看时,人都在,但是刚刚我明明听到少了三道呼吸声。”水烨自信他们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但……
胡子老三,到换班的时间了,你休息去吧,我在这听着。”
水烨对这个弟弟还是比较放心了,他一边揉揉睛明穴,一边走向卧铺。
胡子老三黑眸一暗,或许他的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胡子老三第二天奉大哥的命令死守住车厢里的人,车厢里的门一直没有打开。胡子老三虽然很想上前敲门,但他担心来得多,他们会看出什么,毕竟人家不是傻子。
车警第二次巡逻路过,他偏头盯了老三一眼,抬手抚摸下大盖帽,磨磨蹭蹭几乎有一分钟,才背手施施然走人。
老三无辜地碰碰鼻子,他自问也没做什么坏事,车警干嘛每次都对他来一番“特殊照顾”。
车厢内,温柔非常庆幸带上了房凌,房凌小时候跟母亲学过几天的字,简单的字她都认识。
温陆懵懂地窝在房凌的怀里,在陆家时房凌曾用身体护住了他,小家伙对房凌很是信赖。房凌平静地接受温柔他们离开,而他们需要坐车北上的事实,反而是大顺兄妹,激动地拉住温柔的手反对。
温柔斟酌了下语言,确保不会泄露他们的计划,“列车的终点站是b市,再坐一天就会到。到站后,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不会迷路。”
大顺明白温柔话里的意思,可他打生下来就呆在临山村,最远去过市里,而温柔一直是他们的核心骨,她突然说要分开走,大顺情绪一时有些失控。
小慧想了想,吁口气像是做了个决定,跟哥哥抱怨道:“哥,你担心什么,反正饭可以买,到站有人接,我们乖乖坐车就好了,真不行,我们还有嘴,遇到困难,问人就是。”
大顺瞅妹妹说得通透,觉悟比他这个当哥的还高,心下有几分羞愧。他抬头看着温柔,把胸脯拍得山响,“我们会好好的。”他是车厢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他要担起照顾女人和孩子的责任。
温柔的心落肚,马上又提起,他们立刻就要走了。十分钟后,火车靠站,他们的机会来了。
带了手机和钱在身上,三人秉住呼吸等待。车厢里的气氛一时紧张擦点火星就能熊熊大火燃烧。
另一头车厢里的水烬在负责监听,他神情小心翼翼,生怕漏掉一点线索。水烨从上铺探出身,问道:“他们有什么动静?”
即使昨晚二人闹得不可开交,关系陷入僵硬的境地,但是在武痴一事上,二人默契地达成了共识,精城合作。
“大哥,他们一早上只说了几句话。”水烬的态度还说得上是尊重,没有当场给水烨难堪。
水烨心一动,问道:“什么话?”
水烬递过一张纸,水烨仔细看看,普通的聊天,水烨看不出哪里有奇怪的。
十分钟后,列车员亲切的女声在广播里想起,“各位旅客,青屏市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有序地排队下车,二十分钟后本班列车将会发车开往下一站。”
谢宁枫拉开窗户,一个侧身双脚落在了实地上。接着是老左,老左人胖,但动作灵活,可依旧在钻窗户时遇到了麻烦,幸好大顺帮了一把,把人推出了窗户,不然老左就等着尝风中凌乱的滋味了。
最后一个是温柔,她学谢宁枫的样子侧身穿过窗户。大顺关上窗户,四人挤在窗前,冲远去的人影挥手。
三人不见了,订饭时大顺依旧订七份,晚上睡觉,三人的卧铺被他们整了整,看起来三人是在蒙头大睡。
晚上,胡子老三听着那边传来的呼吸声,那个叫大顺的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大晚上呼噜打得跟雷声似的,把其他人的呼吸声都掩盖了。
胡子老三边听边心里计较,明天他要抽空去趟,卖好的同时顺便谈个生意。那二人从气质上就能看出不是普通人,若是能交好,对他的行动有益无害。
大顺倚着车壁,嘴里故意发出打鼾的声音,迷惑老三的耳朵。胡子老三没有听出什么不对,相反他心里有些微微嫌弃,这帮人警惕心太差了。
第二天中午,火车就会到b市,大顺蒙上被子睡觉,三人在车厢里走来走去,脚步声杂乱正好扰乱监听者的耳朵。
胡子老三熟门熟路地过来敲门,小慧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是谁?”
“是我,老三。”胡子老三没有听出小慧话里的胆怯,他只是皱眉寻思里面的人好像对他有点疏离了。
房凌握住小慧的手,小慧的声音不再颤抖,“不好意思,温陆身体不舒服,不能吹风,您要不明天再来。”
明天?老三不由狐疑,明天他们都要下车,他哪有时间跟他们叙旧。“小慧妹子,温陆严重不严重,我大哥去年才考了医师资格证,兴许他可以给温陆看看,你们不也放心嘛!”
房凌经历得多,她看出来了这胡子老三今天是铁了心要进来,他们阻拦反而使他疑心。温柔他们已经走了一天,想必也该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