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死了,再一次身边熟悉的人以这种形式从我生命中消失,似被雷劈了一般,我两条腿死死钉在原地。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芸绚说话了,“岳大人请慢,当日发现尸体的时候雍郡王和十四爷同样在场,是他们不小心落下的也极有可能,凭什么你们断定玉佩一定同死者有关,还非要重点追查兰儿?”
岳大人回答道,“奴才们不是重点追查兰格格,而是……而是……”
胤禛颇有气势的逼问道,“而是什么?”
被四阿哥一恐吓,他老老实实就说了出来,“而是这个宫女死得蹊跷,她临死的症状与之前檀韵如出一辙,而且奴才们也查出这名宫女生前曾在慈宁宫出现过,所以奴才们怀疑两起命案极有可能是慈宁宫的人所为。
况且当时发现玉佩的时候,上面的丝绦细绳已经腐烂殆尽,不可能是半个月前几位主子不小心遗失在现场的。奴才已经询问过当日格格进宫时验身的嬷嬷,她亦称在格格身上见过这枚玉佩!”
“不错,这枚玉佩的确是当初胤祯送我的!”我不想否认,“可是早就在毓庆宫失踪了,当日苏敏所见的也是最后一面。”
胤禛喝叱道,“格格的话听见了没有,没有真凭实据岂可胡乱猜忌!内廷里人来人往,檀韵死在慈宁宫,有所怀疑在所难免,可这次的宫女明明就是毓庆宫的人,尸首又是在永和宫发现的,如何还要怀疑到慈宁宫头上,当真皇玛嬷和皇阿玛不在,你们就要欺上门去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岳大人连连作揖,“奴才只是履行公事,冒犯之处还请王爷多多见谅!”
胤禛双目一瞪,指了指门口,“现在问完了,给本王滚出府去,不准再来骚扰格格!”
“这个……恐怕……”岳大人偷偷抬头迅速斜睨我一眼,“奴才斗胆,请兰格格移驾回宫!”
“放肆,兰格格是本王府上的客人,岂有你牵着鼻子指派的份儿!”胤禛冷笑一声,“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雍郡王见谅,这并非是奴才的意思!”岳大人瑟缩了一下,继续禀报道,“这是惠妃娘娘的意思!一切涉案人员,都不得任意走动!”
芸绚沉下脸来亦显得有些不悦,“惠妃娘娘向来除了大阿哥和八阿哥,不过问其他杂事,如何怎么连她也牵扯进来了?”
岳大人恭顺的回答道,“八福晋有所不知,温禧贵妃病着,德妃娘娘又要料理十四福晋,再说春杏姑娘身前……其实已经调到了翊坤宫当差,惠主子好歹是一宫之主,难免要过问一声。惠妃娘娘并不是针对格格,只是嘱咐我们一定要……”
“噢,不用说了!你是在指责我很长时间不去翊坤宫请安咯?”芸绚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少拿惠妃的名头出来压人,大阿哥随皇上南巡,八爷还在呢!慈宁宫里那么多人,凭什么独独怀疑兰儿!”
“春杏她……多久以前没的?”我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转过头来问道,“还有檀韵,如今可曾安葬妥当?”
岳大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兰格格话,如今她二人尸首经仵作验查以后,已经挪出宫中停放在景山吉祥所内。由于事情迟迟没有侦破结果,所以檀韵姑姑一直尚未允许其家人领尸入殓。而现在……春杏姑娘的尸身暂时也不能火化,经过仵作反复验尸,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正月左右。”
苏敏抚胸惊叹道,“搞什么呀,檀韵都去一年多了,居然一直停灵在吉祥所,也没一个人过问!如今恐怕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想起来就骇人!”
“奴才们也难做呀,奈何宫规难违!”岳大人用袖口擦了擦额上溢出的汗渍,“当初惠妃娘娘就打算恩典算了,可被皇太后驳了回去,如今再添上这一宗,更是了不得了!若是两桩命案不结,她们的尸体就必须保留下来,时备内务府和刑部官员的调查取证。”
芸绚不耐烦的抱怨道,“真是的!人死了也不得安生,你们一天到晚干什么吃的!”
我问道,“是不是案子了结,她们就能够入土为安了?”
“檀韵可以,但春杏只是宫女,按规矩必须火化!”岳大人赶紧说道,“若格格真想帮她们,就请回宫协助调查。”
我一口应了下来,“这个没问题!”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兰儿!”
“放心啦,大不了是软禁,又不是去宗人府!”我不介意的朝四阿哥笑了笑,心道和你的年韵诗面对面,我还不如回去落得心静。
“不过岳大人q天我和二位福晋有约,能不能缓一日再回去?”我踱到他面前,“按说也不急在这儿一时半会儿,明天你再来慈宁宫问话也不迟!”
“那……行!”他沉吟了半晌,最后点点头道,“奴才叫几个人来伺候格格!”
“什么伺候,还不是怕人跑了!”苏敏皱眉道,“今儿晚上我和八福晋一块儿送兰格格回去,出什么事儿我们作保!”
“就是,兰儿又不是犯人!”芸绚也十分不悦,“好歹是皇上封的和硕郡主,不要以为太后、密嫔和十五弟不在京里,你们人人都可以跳出来踩她一脚!”
岳大人吓得脸色蜡黄,“奴才不敢!就是再借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凌格格呀8位主子拒去,明天奴才再去慈宁宫问话……不、不、不,说话!说话!”
芸绚叱责道,“还不快滚~~~~~~~~~~~~”
岳大人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