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晋实在太看得起兰儿了。”我哑然失笑,埋首理了理衣服,“今儿一大早皇阿玛就把诸位阿哥请进乾清宫,是福是祸都说不清,保不齐王爷回来正憋了一肚子火呢,我可不敢触这霉头去。”
“你都不敢那我更……”李氏脸色很难看,说到一半换了个话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我朝正房方向抬了抬下巴,“不然你跟福晋商量商量,她好歹是那拉.星德的亲姑姑,总比我说话有用吧?”
李氏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抽出丝帕擦擦鼻子,“那算了,我还是回去再想想!你继续睡,我们改日再聊。”
望着李氏离开的背影,尔雀贼兮兮的不棕头偷瞄我。我倚着门框抱手道,“有话就问,你知道我最不待见谁藏着掖着了。”
小妮子吐吐舌头,“主子,你和迎仙儿格格关系不错,为什么你连李福晋想说什么都不肯听完,就急着打发她走呢?”
“昨天傍晚迎仙儿独自跑回娘家,你昨半夜又不当班,丫头们回处所凑一块儿有什么秘密可言?”我戳戳她眉心,“李氏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刚才你一个劲儿的想打发她走,可见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干嘛要一头扎进这浑水里!”
尔雀不住点头,“我还以为你出来是要接下这烫手山芋呢!”
“我又不是傻子,帮她就等于跟福晋对着干,她和淑雅姐我都得罪不起,还是装一次糊涂吧!”我努了努嘴,“看她刚才的架势,我不出来应付几句,她肯死心离开嘛!她就是看准了王爷不在府上才过来的,我总不能太驳了她侧福晋的面子,你且说来听听,迎仙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尔雀哭笑不得的凑到我耳边道,“迎仙儿格格的新姑爷,有断袖之癖。”
“什么,那拉.星德喜欢男人?”我想起之前谣言说他嫖了不给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吧,我看那年轻人眉清目秀,怎么会是gay?”
尔雀怪腔怪调的学着,“gay?”
“不是gay,是咳咳……”我假装嗓子不舒服,“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啊,那个谁……真的有龙阳之癖?”
“若非拿实,迎仙儿格格也不敢贸然从婆家跑回来。”尔雀还是半想笑半同情的表情,“我听陪嫁过去的丫鬟说,他们到现在还没圆过房,郡马对格格一直都敬而远之。起初格格以为郡马瞒着她养外室,还主动提起愿意把外面的女人接回来,但郡马始终无动于衷。后来格格被逼急了,就找人跟踪他,谁料郡马的相好居然是戏园子里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听见楼上有动静,赶紧阻止她继续说,心道古代同性恋也蛮多,先有纂儿单恋芸绚,现在居然连胤禛的女婿都是。虽然我对迎仙儿报以无限同情,但也很清楚此事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凭她李氏如何暴跳如雷,迎仙儿这辈子都注定是那拉.星德的人了。
“额娘!”碧娆在乳母的扶牵下一步步小心踩着台阶往下迈。她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剧烈运动,倒也无须整日躺在床上。
“宝贝儿,不再多睡会儿了。”我蹲□来爱怜的捏捏她脸蛋。
“额娘懒——”碧娆指着我身上的睡衣指控道,“我今天比你起得早,人家都换好衣服了,你还像只小乌龟似地磨磨蹭蹭。”
“是,碧娆可厉害了!”我欣喜的拍拍手,笑嘻嘻的哄她道,“爱一个,好不好?”
“好!”碧娆十分大方,伸长脖子在我右颊重亲一口,两手搁在鼓圆的肚皮前来回绞着。
我点点她鼻尖,“碧娆今天真能干,中午想吃什么?额娘亲自给你做去,不过先说好……笋子不许吃!”
碧娆听了我的话,黯然闭紧张大的嘴巴。这丫头上辈子准是属熊猫的,受伤前每天必吃竹笋,这段时间也不知抗议了多少回!每天捧着饭碗,撅着小嘴巴,玉雪可爱的望着我,“额娘,今天为什么又没笋子肉丁?人家好多天都没吃到笋子了,没有笋子肉丁,有竹笋汤也好哇,真是气死人了!”
果不其然,碧娆又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为什么不能吃笋子?”
“回答过你好多遍了,明知故问。”我抓起她右手,摊开掌心轻拍一下,“谁让你自己手痒,把你阿玛的汤撒泼了,往后还不长点儿记性!”
“呜……那我啥都不吃,饿死我算了!”碧娆不服气的在喉咙里呜咽,赌气扭身使劲儿一甩手。看她这般小儿女姿态,我别开头拿袖子掩着嘴偷笑,她这狗熊脾气,我咋觉得这么似曾相识呢?不料碧娆看我笑她,更是不依了,一跺脚合身往我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