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和芸绚住,我的物质生活水平直线提高,衣食住行自是不用说了,芸绚和篆儿简直就成了我的贴身保姆,轮流跟前跟后寸步不离。让我不禁有些担心了起来,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她们走了我可怎么办啊,还得独立拉扯一个小屁孩儿!
“兰儿,今天那些仕女图看了没有?”芸绚一心想我生个女儿,搞来十二幅仕女图逼着我每日必看。
“看看看,看什么看!”我摸摸肚皮柔柔的对性说道,“干娘好讨厌,人家明明就是小子嘛,将来万一娘娘腔怎么办!”
“少来,不许生儿子!”芸绚抱着卷轴一屁股挨我坐下,“你看看那些臭男人,有哪一个是好东西!”
“主子,你又在为难兰儿姑娘了!”篆儿端了一盅燕窝养血汤进来,“生男生女哪儿由得人说,照我看只要健康比什么都强!”
“就是,可见你还不如篆儿!”我掀开披在身上的薄毯,撑着手臂想要往上微蹭一点方便喝汤。
为了尽量不曝露我的身份,篆儿从来不称呼我为“格格”。不过相处一段时间,似乎我对她的防范意识太强烈了些,我也是吃人家嘴软的主儿,“兰儿姑娘,你不是嫌前儿的炖汤太腻了些么,我替你换了这个清爽的来试试!”
“谢谢你噢,放在炕桌儿上吧!”我一边儿说话一边儿行动。
“姑奶奶,你干什么呀!”芸绚被我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替我竖了竖背后的靠枕,“大夫说你有些贫血,这几个月最好不要下炕。你……你怎么躺着都不安分呢!”
“芸绚姐,你也太紧张了吧9有三个多月呢,不躺残疾才怪!”我掐了掐有些水肿的小腿,再屈起五根手指挠了挠,“再说我不坐起来怎么吃呢,呛到了谁负责!”
“小祖宗,别乱动啦!这种妊娠性瘙痒很正常,大夫也开过方子了,过几天自然会好些的!”芸绚见我拼命弓身摸脚,恨不得一掌拍死我,“压着性可怎生得了,马上做娘的人了,就不能收敛着些嘛!”
“我痒么!!!”我委屈的瘪瘪嘴,扭动身子在布料上偷蹭,“那是什么蒙古大夫,前些天只有腹部痒,现在我是浑身都难受!不挠就不舒服!”
“嘿嘿嘿……有用吗?”芸绚白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数落道,“昨儿你趁我睡着,抓得被单上都染血了,还不是照样儿痒!傻子!”
我皱着脸故作捧心状,“姐姐,你不疼我了!”
“行了吧,现在装哪门子的嫩,仔细性都在偷偷笑你呢!”芸绚碗舀了一瓷勺燕窝粥递到我嘴边,板起一副晚娘脸凶巴巴的命令,“张口~~~~~~~~~~~”
天呐,我这是什么地位啊,怎么感觉像代理孕母捏!!!!!我眉头一皱,捂着肚子痛叫一声,“哎哟!”
芸绚顿时面如土色,慌慌张张将碗一搁,倾身夹着我肩膀问道,“兰儿,你哪儿不舒服?”
“人家心里不舒服!”我眨眨眼睛噘嘴抗议道,“你只关心性,我吃醋了!”
“去,吓死我了!”芸绚气得一个爆栗敲在我额头正中央,“当我胤祯啊,要吃醋找你男人去!”
芸绚此言一出,我们同时愣住了,只见她眼中闪过一抹懊悔。我主动勾勾她手指示好,“姐,我想去院子里坐会儿!屋子里怪闷的。”
“好啦,先把汤喝了!”芸绚揉揉我额头,语气和缓了不少,耐心的哄道,“兰儿乖,今时不同往日,你也希望孩子好不是!”
我偏头瞪着她,“芸绚姐,你不要拿我当孝子行不啦!”
“你……”芸绚气咻咻的指着我,作势隔了我脸半寸连扇两巴掌泄愤,“多大的人了,别闹啦!”
待我喝完汤,芸绚体贴的替我加上一件披风,便和篆儿一左一右的扶着我去院子透气。芸绚这一座别院位于城郊,虽说不够大气却也雅致,如今正值春分时节,枝桠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一只比一只婉转。细碎的风拂过脸庞,闭目舒心嗅到空气中袭袭花香,真有人间才一日,山中已千年的感觉!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恶臭,令人尚来不及纳罕就气闷的抬手掩鼻,芸绚忍不住朝侍从发脾气道,“你们这是在弄什么,臭烘烘的踩到屎啦!”
“主子莫气,是这浇花的老头来得不是时候!”负责看园子的人连连讨饶推脱,“小的这就带他来见你!”
“真是扫兴!”芸绚不耐烦的挥挥手,挽着我劝道,“兰儿,咱们还是回屋里去!若是你当真闷得慌,我打发人将窗户全部打开!”
“好啦,我只是想出来走动走动!”我捶捶隐隐酸痛的后腰,“如今正巧有些乏了,我们回去吧!这浇花是要选在早上或傍晚,你也别太为难人家当差的。”
我们正要往回走,看园子的主管已经带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园丁来到了我们面前。以前这院子无人居住,虽说大体上整齐过得去,可毕竟疏于管理。从芸绚坐来以后,才差人从本地请了人来打打理花草树木。听了我的话芸绚并未十分为难这老园丁,只略训斥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兰儿,再怎么说我也是来五台山祈福的,一来一去总得对宫里有个交代!”芸绚挽着我手臂叮嘱道,“明儿我要上清凉寺去一趟,最多耽误两天时间,我把篆儿留下来伺候你!你想做什么,只管让她张罗便是!”
“好啦,你放心去吧!”我拍拍她手背赫然一笑,“你走了我正好做做女红,这段时间我不曾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