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木兰围场,凡是看过《还珠格格》的童鞋,都不会陌生。那个紫薇与金锁翻来翻去翻不过的料峭背后,就是这个神秘而又圣洁的动物天堂。貌似这个时候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还是“云的故乡,花的世界,林的海洋,水的源头”这个比喻更加恰当。
这时候热河行宫尚未建好,我们一大路人依然得安置在帐篷里,好在这里气候宜人,反倒别有一番风味。虽说大伙儿都是住帐篷,但仍然依照地位高低对康熙形成了拱卫之势。人家住在边缘的是出门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的郁郁葱葱的森林,我们放眼望去除了帐篷还是帐篷。
这一次随扈的妃嫔当中要数宜妃、惠妃地位最高,惠妃是半红不黑的人物,是太后要她“一并出来走走”,老康才肯给面子的。芸绚是宜妃的侄女儿,而我又是太后临行前托付给她的,所以我们俩干脆就一并住在挨紧她后边的一顶帐篷里了。晚上将顶棚的几层毡子打开,熄了灯台一边儿数着星星,一边儿跟芸绚讲鬼故事,感觉还是特别有趣,彷佛当初在钟翠宫一般。
虽说秋狝还未正式开始,但康熙整日里已经和蒙古各部的亲王、台吉们大宴不断了。听胤祥私下说这次准噶尔的来人除了策妄阿拉布坦与其弟策凌敦多布,还有策妄阿拉布坦的大王子葛尔丹策凌。除此之外他还绕口令似的吐出很多相似度极高的名字,我晕头转向的分不清谁是谁,就像俄国人的“诺夫”“耶夫”“杰夫”“列夫”“科夫”。
唯一记住了的便是那个幼时与苏敏交好的大王子,在十三阿哥口中他是一个高大挺拔、粗犷豪放却又富有教养的男儿,摔跤、骑马、射箭样样儿出类拔萃。凑巧正要写信回京向苏敏问好,我便随手提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芸绚是跟来侍奉宜妃的,而我又是未出阁的格格,那些重要诚一般轮不到我们出席,而宴上的蒙古各部年纪稍长的贵宾多与康熙不相上下,未见过娜木钟真容,即使见过时隔多年也定早已忘记了,所以并没引起大的轰动。
闲来没事儿只与芸绚结伴在大营附近转悠,担心野兽出没也不敢走太远。至于十四阿哥,虽然亦一并前来,但他们的营帐并未与我们规划在一区,加上今年管围的任务由他们旗承担,所以能够撞见他的机会比看到胤礽还少。胤礽也是嘴严心宽的人,这次北巡仍将冬梅带在身边儿,也让我多了一个聊天的伴儿。
今天原本约好要去跑马,不料宜妃一大早就将芸绚叫了过去,原以为很快就会回来,便说好在帐内等她。谁料左等也不回,右等也不来,余下我一个人好没意思,遂叫八斤半与尔雀他们在帐内候着,一个人出了营在附近溜达。因为这些天我对周围的环境已经比较熟悉,所以他们也就依从了我的意思。
蓝天白云,带来大自然的气息,我内心却更加落寞迷茫。这些天托胤祥捎了不少信给胤禛,差不多是三日一封,他却未回给我只言片语。追问胤祥,这小子口风可紧了,只说四哥在京里忙,顾不上回信给我,还说他一切都好,无须我挂心。对于这套说辞我完全不信,但却琢磨不透是何原因,只得暗自纳罕。
正在神游天际之际,突然耳畔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蹄声,更有人用蒙文大声吆喝,无奈我是半个字听不懂。扭过头去顿时惊呆住了,尘土飞扬,一群蒙古骏马少说也有二三十匹,直直朝我冲了过来。我这才豁然发现自己只顾着想心事儿,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眼角慌张的瞄到营帐,却已只有大小了。
几个马倌咿咿呜呜的嘶吼着,我却呆呆如同钉在了原地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说时迟那时快,横刺里又飙出一骑单骑,一双铁钳似的大手将我拎上马背。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马群已经汇到我们身旁。
我捂住口鼻待它们绕开,抬头才发现胤祯满脸怒容的盯着我,打雷一般在我耳边吼道,“你疯了么,一个人跑出来干嘛!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你差点儿被马群踏成肉酱!”
“谢谢你!”我心虚的低声呢喃,胤祯握住我的手臂明显一颤。
牧马的几个马倌看见胤祯腰间的黄带子,连忙跳下马背将手握拳放在右肩跪地请安。胤祯蹙眉阴锐的盯着他们,用蒙古流利的叱责。我虽听不懂,但见那两个马倌诚惶诚恐,也知道胤祯定是在责怪他们。小心的扯了扯他衣袖,“算了吧,都怪我自己!其实他们刚才有提醒我的,只是没有听懂而已!”
“我不是在说这个!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将马放到这里来了,虽说这批马是蒙古各部敬献给皇阿玛的,万一伤到人该由谁来负责!”胤祯松手让我下地,挥挥手说道,“你赶紧回去,别再招事儿了!”
看见与胤祯同行的大臣侍卫渐渐骑马走近,我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尚未回到毡房,就听见有人在里边噼里啪啦摔东西,我正疑惑却被守在门口探头的八斤半拽了开来,压低嗓门儿劝道,“姐,你先别进去!八福晋正发脾气呢,八爷那个姓毛的侍妾怀上了u才篆儿姐想开解几句,都被她摔了一耳光!”
“什么???”我错愕,“宜妃娘娘叫她过去,就是为了这事儿?”
“可不”八斤半一句话没说完,芸绚却如旋风一般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我手腕,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回来得正好,陪我骑马兜风去!”
我看她情绪十分不稳,忧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