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康父子贪功逞强开了城门,却又在城门几乎失守之时弃甲逃命……我历城将士奋勇杀敌,斩敌首数万,迫的吐蕃大军溃败而逃。
这几句原摘自两个月前历城一战后,我历城元帅楚征上报于朝廷的捷报,捷报传至京城,天子于金殿之上闻之大喜,乃赐重赏,其事实究竟如何呢?
杨家父子溃逃之后,郑钧楚瑜突然出现在洞开的城门处,并且迅速控制了局面,进行了有力的反攻,并且关闭城门,将进攻的吐蕃大军截成两段,各个击破。
吐蕃方面的目的本就不在攻城略地之上,其目的只有一个:救回他们的主帅。
攻守之间,被缚于囚车之上的吐蕃二王子永丹被一小队人马截了去。
这一队人马衣着上与普通的吐蕃士兵一般无二,却行动诡异,武力超强,且与人对手皆一招毙命,从不拖延,鬼魅一般钻进厮杀的两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地,击杀看守囚车的将士之后,救着囚车上的永丹就走,随着这一小队人马如流水一般的消失之后,吐蕃人马开始有序而又迅速地撤退,只留下数万的尸骸。
看着永丹被救走,郑钧和楚瑜相视一眼,不再追击,任由吐蕃大军如退潮般一卷而去。
谁也没有注意原本被该出现在城楼上指挥战役的大元帅楚征去了哪里。
只知道永丹在被救的途中,遭遇一队黑衣人的截杀,一个将士在打斗中侥幸挑开了截杀之人的外裳,露出里面一抹用金线绣着宝相花的衣衫,那是据亚泽一族的族花,据亚泽族中女眷都爱用这样的金线绣了宝相花与前襟,借以保佑男人们顺遂平安。
之后,永丹身死,拓跋宏光与据亚泽势成水火,各自为政,每有交战,各有输赢,吐蕃新王沃松也乘机出兵占据重要位置,一时间整个吐蕃一分为三,相持不下,沃松占着吐蕃国度武威并全国过半的城池,拓跋宏光手里握着永丹之子堪比三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只有据亚泽侥幸能在战术上略胜一筹堪堪站稳脚步。
三国混战,吐蕃国内乱作一团,暂时无力再扣我历城边关。
大战后,吐蕃西部连遭大雨,尽八万余亩的庄稼来不及收割,被雨水泡烂,几乎颗粒无收,吐蕃王沃松又因着要对抗来自拓跋宏光和据亚泽的压力,不顾一切的加了税粮,征收粮食的税官严苛至极,最终引发了民乱。
阳城的探子回报说阳城山隘外百余里处有一股来历不明的队伍驻扎修整,每日以打猎为生,从服饰上很难辨出是吐蕃哪一方的势力,但,那是我阳城守军的猎场,哪里容得别人安营扎寨?
留守阳城的曾瑜韫忙碌了一整个晚上,八月十六的上午方回了将军府。
“地方只有不到五千人,还都是些乌合之众,郑钧带走两万人马,以两万对五千,必然万无一失的,你安心带好孩子便是,别整日瞎想!”曾瑜韫看了一眼挂着两个黑眼圈的,面带疲色的妹子,避开下人的耳目,毫不客气的低声说道。
“两万对五千?但凡大将不都是以少胜多的么?”瑶光惊讶道,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乌合之众一说多是兄长安慰之语,以四敌一却要比以一敌四胜算大的多。
“嗤!又是兵书上说的?但凡那些个以少胜多的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好比两家打架,你见过哪家明明有连个好手,就只出一个跟人拼命,另一个在边上看热闹的?”曾瑜韫嗤笑道,“以多胜少,用绝对的兵力武力压倒敌人才是正理,别整天看些不着边际的话本子,那些写话本子的书生有几个是上过战场的,见过蛮人的?纯粹是些梦语村言,你们这些人偏还爱看……”抱怨妹妹几句,接着叮嘱她道:“你安心呆着吧,妹夫不用几天便能回来!”
说完起身出了花厅,疾步往军营去了。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总是这样的口气爱教训她!还不如小的时候不搭理她呢!瑶光暗自抱怨着哥哥,看他疾步而去,眼底的暖意渐浓。
男人带兵打仗去了,女人们的日子该怎样过还得怎样过下去,送走了兄长,瑶光去了书房给两个孩子授课。
刚刚讲到“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四饩陀邢氯死幢ǎ却是融安求见。
瑶光叮嘱两人几句出了书房,去见融安。
“可是哥哥有事嘱咐?”哥哥刚走不多久,却有要融安来亲见传话,必是有事。
“回姑奶奶的话,将军让小人转告姑奶奶,说是赵家被拘的二太太非要见姑奶奶一面,还威胁说不让见就绝食!”融安躬身回禀道:“将军的意思,你不必见他,无论是谁来求见,都不必应下,她还有女儿在,必然舍不得就这么饿死的!”
赵二太太要见她?瑶光想不出要见她的理由,害死赵驰的是赵家的两个女儿,郑钧和兄长既然下令拘了所有人等而不审,就是不想涉入其中,一切交由朝廷决断,她不认为赵二太太天真到以为就凭着自己的一张嘴就能有所改变。
“嗯,我知道了,你告诉哥哥,我必不会去见她!”她又不傻,为了别人一句绝食就去拆了丈夫和哥哥的台,万一有了干系,岂不是为亲人惹祸?
过了几日,曾瑜韫突然提出要带着瑶光往赵府一趟。
原来这位赵二太太竟然真的绝食三日,滴水不进,只为见瑶光一面。
曾瑜韫不能任由这位就这么绝食饿死自己,他和郑钧商定的,只拘了上下人等,不让随意走动,相互传话,就是为的置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