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很难!瑶光闷闷的瞪着看着自家院子里蔫了的青菜叶子,用手扶起来,刚一放手,就又软趴趴的趴那了,跟睡着了一样。
昨天才从王嫂子家拔来的青菜,拔的时候青翠精神,种菜的步骤都是按王嫂子教的来的,可人家的菜精神抖擞,她的才过了一晚上就全趴地上了。
农书她也看过好几本,把看过的内容在心里翻腾了个遍,也没找出原因,为啥她的白菜刚来第一天就大白天的趴在地里睡觉。
郑钧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家娘子蹲在菜地边上,低垂着头,不知在摆弄什么,心念一动,放下手中的猎物,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背后一看,又有些哭笑不得,他家娘子竟然用手扶着两颗蔫了的青菜苗,嘴里还念叨着:起来,起来呀,醒醒吧,不要睡了……
轻咳一声,强忍着笑意,从后面抱住自家娘子:“阿瑶,你在忙什么呢?”
听到咳嗽声,又被人从后面抱住,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气息随着呼吸进入心肺,心跳快了好多,顿时面如朝霞,微微后仰惊喜道:“三郎,你回来了?”还以为下晚才能回来呢,忽然想起什么,沮丧道:“咱家种的菜怎么跟睡着了一样啊!”
呵呵……哈哈哈……郑钧憋不住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
“你,你笑什么?”瑶光气恼地瞪着郑钧,带着些泥土的小手毫不客气的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见夫人恼了,强自把笑意憋回去,装作正经道:“阿瑶,嗯,这个种菜呀,咳,得浇水呢!”
“昨天栽进去的时候不是浇过水了吗?王嫂说水不能浇太多,会把菜淹死的。”又被她一脸我也是合格农妇,我也很专业的表情逗笑了,哈哈哈哈……
“咳,嗯”见自家娘子脸越来越黑,忙止了笑,轻咳一声,有些讪讪的说道:“咱家虽然是猎户,菜还是种过的,刚刚移栽的菜苗根还没扎进土里,昨天浇的水今天一天就晒干了,再浇些明天早上,你再看,肯定都醒着呢。”想到自家娘子关于菜苗睡觉的说法,不敢再笑,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翘。
“嗯,那浇一点吧,不能多浇,睡着总比淹死强些。”郑钧闻言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瑶光横了他一眼,脸颊有些潮红,“挑水去。”
“得令!”郑钧‘啪’的一声,向瑶光行了个军礼,笑嘻嘻的挑水去了,水井就在厨房和正房之间的空地上,离菜园不远,不过二十几步路。
每个菜窝里舀了半碗水,连月季花也浇了一遍,菜还是耷拉着,花却越发的娇嫩了,近前粉紫色的花朵上沾着几颗水珠更显得晶莹剔透,娇艳欲滴,瑶光轻捶着有些酸涩的腰背,欣赏着这绕了菜园一圈开得正好的月季花:虽不如兰花精致,牡丹华贵,这月季几近天生地养,却也别有一番风景。
郑钧洗了手,上前帮她轻轻揉捏腰背,瑶光被后面伸过来的大掌揉的的有些麻软,轻轻后仰靠上身后男人坚硬灼热的胸膛,脸颊有些发热,目若星辰,一眨一眨的看着郑钧的侧脸,这男人,眼睫毛快要比她的还长了,心里不服,便动手去揪,只是哪里揪得住,几次下来气馁,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郑钧见她孩子气的小动作不由轻笑出声:“累吗?”
“不累,并没有做什么。饿了吧?菜已经好了,水是开的,直接下面便好。”
晋地人喜面食,这里的面食主要是捞面,面煮熟了,来出来加上炒好的菜和醋一类的作料拌匀了吃,郑钧及其爱吃,瑶光也觉得别有风味,二人便一顿米饭一顿捞面隔着天吃。其实这里主要的口粮还是小米和高粱,捞面是年节时才有的吃食,穷些的几年吃不上一顿也不稀罕,便是镇上的地主也不敢像郑家这样天天白面,更不用说大米这种他们几乎不曾见过的吃食。
“嗯,还不饿,等会儿再吃,阿瑶自己在家怕不怕?”他上山打猎,山上时不时的有狼嚎,偌大的院子只她一人在家,怕她害怕,今天半上午才出门,半下午就回来了。
“不怕,这是我们的家呢,院墙还这么高,就是有狼也进不来。”白天偶尔才有狼嚎,自家墙高,别说野兽就是人也轻易进不来,晚上多一些时,他就在身边,不习惯是有的,却是一点都不怕的。
“对了,王嫂子家的地今天就能锄完,她说明天过来找我说话。”
王嫂子是村里张大牛的媳妇王氏,张大牛和郑钧同龄,两人还是儿时的玩伴,郑钧回来整修房子时就来帮过忙,王氏生性热情,早晚间来过几次,还教瑶光种菜,并把自家种的有些稠密的白菜苗拔了些给瑶光种,也是瑶光在这里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嗯,王嫂子人很好,至于村子里其他人,好便好,不好也别勉强自己,不来往便可。”郑钧沉吟道,他虽是本村人,但在外十来年,比外来的不强多少,村里人一般排外,有些不好相处,说话难听的也不稀奇,他们并不需要依靠谁,是以,不好处的,不处便罢。
“我晓得的,不用担心。”白玉般的小手安慰似的轻拍他的大掌。
“我去下面吧,你累了一天了,早点吃饭也能早些歇息”他们也学着村民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好,我给你烧火。”郑钧轻搂着妻子,一起进厨房。
“呵呵,不用,那点炭火下面足够了,你把猎物收拾进来,就能吃饭了。”瑶光笑着把郑钧推出去。
今天出去半天,没有多少收获,只不过三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