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给你男人换身衣裳,在这挺尸呢?”呆呆愣愣的除了花钱还会干啥?
至此李家由着老婆婆当了家,过大嫂子也累病了。
“嫂子,你是没见啊,郭大嫂瘦的都成一把子骨头了,小玉梅也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瘦的不行。”
赵氏说着抹起了眼泪,若不是住的近便,铁柱常常偷着给小丫头送些吃食,娘俩早就饿死了好几回了,今儿个早晨送小瑞回来又见着小玉梅挨她二婶的小棍子了,这老婆婆一家子咋就这么恶毒呢?
“娘俩怕也是没几天活头了!”毕竟不是一家子,她总有照看不到的地方,若是有个万一,她于心何忍,也对不住郭大嫂这些年对她的照顾。
瑶光咋舌,这……
她虽在在本家见惯了杀人不见血的阴谋阳谋,跟着郑钧在乡里过了五六年,常常听王大嫂和六婶说些乡里鸡毛蒜皮的小故事儿,婆婆磋磨儿媳妇,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乡村人家,都少不了,多是规矩严格些,看管媳妇紧些,哪里见过这样要夺了儿媳妇孙女性命的?
“行啊,咱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去吧,看看郭大嫂,拜见拜见郭家伯父伯母也好。”
瑶光安顿好三个小儿,叮嘱丫头奶嬷嬷仔细照看,吩咐下人备了些吃食礼物,由王婆子提了,领着春柳跟赵氏出了家门去往李家。
郑家赵家李家三家离得并不远,李家和赵家只一墙相隔,两家与郑家也不过是隔着一条街巷,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李家大门外。
此时李家老太太正肉疼的掏银子给儿媳妇抓药呢,她本也没有想要了儿媳妇的命,不过是些从婆婆那学来的磋磨儿媳妇的手段,当年她忍了受了,也学了,小儿媳妇是自小养大的外甥女,她没舍得使,如今正好使在大儿媳妇身上,为的不过是儿媳妇像她那会一般,老老实实说东不敢往西,让扫地不敢抹灰才好。
儿媳妇生病,起先她以为是装的,她年轻时候也干过,见儿媳妇也如此,还暗笑自己比当年的老婆婆可厉害多了,最起码咱有经验,她那会可是骗过了老婆婆痛痛快快在炕上躺了三天才起。
谁知道儿媳妇的病竟然不是装的,她不过拖了十来天,请个大夫,开的药竟然要七百文钱一副,还得连吃二十副,这得多少银子,这个败家娘们儿,除了花银子她就不会干别的。
老太太扣扣索索半天,数出一百个大钱来,说道:“这人参哪里是她能吃得的?”她见都没见过呢!
“把那人参划了,抓点子要喝喝就成了,还真当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娇娇人儿了?”老太太把大钱和药方给了大夫,还提了要求,身边的小儿子,儿媳妇,外甥女都点头称是,便是老头子也闷不吭声,见众人支持,老太太说出的话来更是中气十足,仿佛这便是天经地义一般。
郎中彻底怒了,“你们这简直是草菅人命!这病我不看了,你另请高明吧!”从老太太手里抽出药方,背着药箱就走,这家什么人呀,住着这么大的院子,穿着也不差,听说男人还在军营里是个正七品的校尉,连四百文的人参都舍不得给儿媳妇用,生生要断了那女子的活路啊。
瑶光三人让过愤然而去的大夫,进了李家大门。
“郭大嫂子在家么?郭大嫂,我是贺家媳妇儿,陪着郑夫人来看你来了!”赵氏从进了大门就高声吆喝郭大嫂。
猛然间从斜里窜出一个孩子来,抱着赵氏的大腿就是哭:“婶婶快救救我娘,婶子快救救我娘,婶子快救救我娘!”
小玉梅哭得伤心,赵氏和瑶光却不由得心里一紧,莫不是郭大嫂子不好?两人相视一眼,赵氏抱起孩子,两人快步进了郭大嫂的房间。
赵氏和瑶光进了郭大嫂的房间,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两人都吓了一跳,郭大嫂子黑瘦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原先黑亮的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有气无力地看着瑶光二人,咧嘴想笑笑都不能,只有眼底闪烁着的光芒让他们知道这是昔日那个爽朗大方,颇为照顾他们的郭大嫂子。
“你这是怎么了?看过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瑶光不管合不合适,在王婆子给她端来凳子上挨着床沿坐了,张口就是一串的关心问话,她真的信了,世上真有这要人性命的婆婆,郭大嫂子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几乎去了大半条命去,这得多恨这儿媳妇才能干出这丧尽天良的事来?
李家母子婆媳姨甥不忿地在边上看着,这谁呀,来了家里招呼都不懂得打一个,要不是看瑶光穿戴不俗,又带着两个下人,老太太胆怯,不敢招惹,换成赵氏一人,老太太早就开骂了。
王婆子是个惯会办事的,把手上的礼物送上,笑眯眯的上前说道:“我家夫人乃是正五品怀化将军的家眷,与您家郭奶奶素来交好,听说郭奶奶身子不大爽利,特来探望,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嘴里说着谦恭有礼,可通身的气派却端得足足的,李家一家五六口硬是没人敢吱声。
王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