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好好的衣裳为什么要焚香?”穆念雪好奇,她从来用不惯特制的香粉,一应擦脸的都是无味的,不过她自己身上却带着淡淡的兰草清香。这些穆念雪自己不知道,云峥倒是熟悉。
青鹊并不知是哪里附带了出来的,只是在妓院里经常闻到这个味道。
嫣然摇着扇子从窗前走过,味道更浓了些,青鹊夸张地捏住了鼻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嫣然一瞥眼就看见了青鹊嫌恶的态度,想怒声质问她,又害怕屋里的世子妃,只得干巴巴地说了这句话。
“味道不好,抱歉。”青鹊关了窗户,一点也不理睬外面吹胡子瞪眼睛的嫣然。
“姑娘,她是哪家的小姐啊,世子爷就这么没眼光?”青鹊看了一眼主子青白的脸,捂住了嘴巴,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吧?
穆念雪也没气怒,告诉青鹊实话,“是春香楼里的人,两年前接回来的。”
青鹊一直对云世子特别看好,认为整个京城没几个正经的好男人,都三妻四妾、花天酒地的。但云世子就很少去那些地方,然而主子一席话说完不禁大大地失望,心里暗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难怪,看上去就是狐狸精的样子。”气地骂。
还好嫣然在院外缝一条褥裤,没有听到,不然又是一阵血雨腥风的争斗。
“对了,栖月姐呢?”青鹊跟穆念雪差不多大,性子没有主子的稳妥,却相对机灵,不过比芳绫又多了一股牛劲与犟脾气。
“她不在了。”穆念雪说得很低沉,自嫁到平阳王府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在是什么意思?”青鹊诧异道,但很快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也是柳氏弄的?”
“遇到了刺客,她是救我才死去的。”穆念雪默默地咬了针线,闭上眼睛,当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青鹊也不说话了,气氛变得沉闷。在漓雨苑中,青鹊直肠子脾气令很多人反感,唯独栖月像姐姐一样关照她,关照漓雨苑的每一个人,青鹊自始至终记得她的好。
突然院外传来一声惊叫,“血!嫣姨娘落红了!”
这是侍候嫣然的丫鬟红梅叫的,此际嫣然缝完最后一线准备将衣裳放回屋中,站起身就听闻这样一声叫唤。她自己不以为然,低头一看,裙子当中都染红了,仿佛是来了葵水。
嫣然一声惊叫,晕了过去,幸好身后两个丫头扶住了。
穆念雪出门就问,“怎么回事?”但眼睛随即也看到了嫣然两腿间的血迹,知道情况不好,立刻吩咐人去请太医和知会平阳王妃。
平阳王妃得到消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兰苑,并即刻打发人去叫云峥回府。
太医赶到的时候,云峥也回来了,看着屋子里挤满了人搂住了爱妻的腰身,“怎么回事,雪儿?”
穆念雪还未答话,平阳王妃就板了面孔道,“峥儿,你的孩子出了事,你也不关心么?”
云峥只好上前,嫣然已经在太医的救治中清醒过来,捧着肚子呜呜地哭道,“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看见云峥在,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爷,我不想他离开我,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太医在诊治呢,你放心好了。”云峥只得安慰,也并没有抽回手。
看着太医把完了脉,平阳王妃迫不及待地问,“太医,孩子还保得住吗?”
“目前很危险,胎儿很可能会流掉,不知这位姨娘是不是闻了麝香才有滑胎的迹象?”
众人脸上大惊,嫣然更是投进了云峥的怀抱,“是世子妃,世子妃想要害我,害我的孩子。”
竟然太医都说了嫣然闻了麝香,那么这屋里必定有问题,同时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穆念雪,这房间里只有她会嫉恨嫣然。
“世子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平阳王妃语气很冷,好似就认定了是穆念雪做的。
穆念雪的心更冷,作为自己的婆母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袒护她吗?即使不袒护也该查明了真相再质问。
“我没有做。”穆念雪只说了四个字,根本不想争辩。
“母亲,怎么可能是雪儿,我相信她,不会是她!”云峥很坚定地维护妻子,想抽开手去安慰雪儿,嫣然却将他拉地紧紧的,脸上的泪水湿了胸前一片衣襟。
“是她,就是她每天让人采得那些花瓣害得我。爷,你要为我做主啊……”嫣然抽泣着,身子渐渐地软了,手臂都无力攀附。
一席话提醒了平阳王妃,命令身旁的丫头去外面取两片晒干的花瓣给太医辨认,并问清事情发生的所有经过,以及太子妃在何处,与嫣然是否有冲撞。
“嫣姨娘清早还很精神,中饭后从太子妃窗前走过,青鹊与她斗了两句嘴,还关了窗户,随后嫣姨娘一直坐在户外给爷缝衣裳,没过多久就发作的。”嫣然的丫头红梅一五一十将经过说了出来。
外面翠兰很快将晒干的花瓣用碟子盛过来了,每一种颜色都挑了一点,一并递给太医。
站在五米开外的穆念雪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太医说道,“花瓣里面含有微量麝香。”
这句话坐定了世子妃就是凶手,任何辩解都没有用,因为从嫣然开始怀孕那日起,她就命人采集了花瓣。穆念雪察觉到来自自己夫君质疑的目光,他似乎很吃惊她会这么做。
心口如被人用利刀剜了一口,穆念雪摇摇欲坠,身后青鹊想要冲上前去辩解几句,却被自家主子拦住了。因为穆念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