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在一个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复杂装修的房子里,三个人就这么在一张圆桌的三角的位置坐着,互相之间都保持着想当的距离。
这对于三个互相都不能随意信任的人来说最好的了,不过这个微妙的均衡其实很容易打破。许雯对于另外两个人都不能信任,钟天泽不信任那个速度很快的男孩,所以不仅自己不靠近他,也不会让他靠近许雯。同样的想法自然也在那个男孩的身上重演了一遍,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情况的产生和维持。
“没什么奇怪的啊,以前这附近不是经常会出现魔术师和魔术师对打,修炼者和修炼者对殴,甚至两个阵营直接一起干架的事情吗?”
那个男孩丝毫没有任何疑惑地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就好像这周围的那些不协调全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不过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好像而已,因为在他的眼睛之中和钟天泽一样有着深深的担忧。
“你嘴里说的以前,究竟是多久以前啊!”
钟天泽轻轻叹了口气,他自己当然也知道这个地方以前到底是一副如何混乱的光景。虽然明面上确实一直作为一座城市在向前发展着,即使经历了战火,导致了城市的倒退,但是却也同样没能阻止这座城市的发展。
但是就在普通人看不到,也根本不会去试图看到的地方,无数的人在这里不断地斗争,死伤无数已经不足以描写那时候的惨烈状况了。为了提升自身实力,修炼者们魔术师们无所不用其极地寻找着方法,一次一次地突破自己的极限,然后又被别人给超越,经历着这样的循环。
至少经历过当时那个时代的,依然幸存着的人中就只有两种人还存在,一种是精神受到无比的折磨,以至于再也不想经历同样的事情,于是干干脆脆地放弃了修炼或者魔术过上了平静日子的人。这种人别说是重新参与战争,就算是让门提起当年的事情都是不可能的,称之为极端也不过分。
而与之相对的另外一个极端,则是那些至今依然不愿意放弃,依旧执着于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的人。不过这两种人现在显然都只能隐藏在暗处,并不只是因为现在是和平年代,是法术和修炼没有办法走在正道上的时代,更加重要的是,在那个系统内部有人或者说是所有人都想把那些幸存者抹杀殆尽。
“其实也不是多久以前啊……”
被男孩的一声抱怨拉回了显示,钟天泽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情不自禁就陷入了回忆。虽然他当时并不是直接参与者,不过也算是关系人之类的了,对于当时的情况也有相当的了解。
“你这家伙是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吗?总而言之,现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应该,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的,肯定有很厉害的在大街上毫不掩饰地到处走动……”
“还是不要随便出去了,在这里等援军吧,这怎么看都是想要干干脆脆地引诱我们出去啊。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你还能对付,不过复数个人就玩完了。”
那个男孩还是比较冷静的,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还保持着和自己实力不相称的柔韧有余。钟天泽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那是因为这个男孩就和他自己一样,还有着隐藏在深处没有使用的,能够一下定下胜负局面的底牌。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不过呆在这里也迟早会被找到的,如果不在这附近布置一些防御用的法阵的话……”
“没有这个必要了。”
声音是从窗户外面传来的,很简明扼要地回答了钟天泽的提问。三个人都是一惊,然后齐刷刷地扭过头,面向那可以移动的窗户。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这么直直地飘在半空中,两只手抱在胸前,冷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室内的三个人。钟天泽看到这种面孔的时候就暗道不妙了,而那个男孩的反应比他还要迅速,拉起了许雯立刻就像光一样消失了。
不过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逃走,因为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想要逃走是几乎不可能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到旁边一点的地方去,把空间让给钟天泽和这个女人而已。
“嗨赵柔柔,好久不见啊。”
钟天泽心里警惕了起来,但是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伸出跟就这么飘在空中的赵柔柔打了个招呼。赵柔柔面前的玻璃一下子裂成了碎片,但是却没有落到地上,只在空气中湮灭了,然后真的是人如其名,赵柔柔十分轻柔地落在了地上。
“你确定要在室内和我战斗吗?室内战斗不是你的风格吧,毕竟没有办法组织大型的法术啊。”
“开玩笑,你不知道我变成魔术师之前是什么人吗?”
钟天泽有些伤脑经地砸了咂嘴,似乎对于这些人只知道自己是个魔术师,却忽略了他的本职而感到伤心。赵柔柔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说的也是,虽然在魔术方面造诣极高,不过本质上还是个修炼者吧,所以你才只能使用那些大型魔术,因为那些东西需要借助的是周围环境的力量,而不是自身的魔力不是吗?”
“啊,的确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的说。”
钟天泽耸了耸肩,赵柔柔这话他当然能听明白,无非就是揭穿了他身为一个修炼者不可能依靠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引发奇迹使用法术,也就是说抛开阵法道具之类的辅助性的东西,单靠自己的话,钟天泽这个人就已经被否定了使用法术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