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傅云泽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向帝都星打报告申请主动出击了，但无论是议会方面还是军部方面，给的回复都是：“再等等，且静观其变。”堵得傅少将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儿里，那个难受哟。
军部方面，凌凤楼和赛加间的气氛日益紧张；议会方面，也同样是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流汹涌。整个帝都星的气氛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紧张了起来，连媒体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不少。在这个当口，还能做到笑脸迎客的徐栩真是格外难得，不过他一开口气氛就变了：“要钱没有，要人有一大一小，你看着办吧。”
“……”温如水脸上的笑差点都要裂了，这真的是跟人打商量的态度嘛？！他不爽道：“我们就不能多花一点时间、多投入一点精力，在平心静气的友好洽谈之后做出一个令我们双方都能满意的决定吗？”
徐栩端起杯子喝茶：“现成的大好筹码不用白不用咯，必要的时候简单粗暴才最行之有效。”
温如水咬牙，看了眼宣徵，提示道：“内战外战同时进行想必不是件轻松的事。”
徐栩一脸的好整以暇：“虽然我不太看得上傅云泽这人，不过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以我乌托邦帝国现在的军力和我们的筹备，不管打一场还是打两场、打内战还是打外战，取得胜利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再说了，温先生跟我说这个没用，我就一个搞科学研究的，真要打起仗来兵不是我带钱不是我掏，至于他嘛，”说着瞥了宣徵一眼，“——他听我的。”
宣徵：“嗯。”
温如水：“……”
徐栩微勾唇角，笑道：“其实温先生这也不算做赔本买卖，你只需要交给我们一个早晚都要离开你身边而且跟你根本不在一条线上的人罢了，然后你就可以把你最珍视的人连同他最珍视的人一起带回去，这还不够吗？”
“……”温如水皮笑肉不笑道：“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我真心不希望你将来有朝一日会成为这个帝国的第一夫人。”到时候还能不能愉快滴谈合作了！！！
徐栩愉悦地笑出一口白牙，看上去简直像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哥哥，不过说出来的话就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本来我也不太想做那个劳什子第一夫人，不过听温先生这么一说好像还蛮有趣儿的。”他转头风情万种地瞥了宣徵一眼：“当家的，我有点儿想做第一夫人了，你会努力的吧？”
宣徵：“……嗯。”
温如水满头黑线，觉得永远都不能跟这夫夫俩愉快玩耍了！
其实徐栩和宣徵当然也不是没有自己的顾虑。如今形势一触即发，赛加毫不掩饰的野心已经路人皆知，然而帝都星的核心要塞有不少都由第一军团把守，第一军团又素来是装备配备最精良的，万一第五军团也投向了赛加，单由第三军团和第四军团应付起来难免吃力，所以仍需要调回第二军团或者第六军团的军力。
但是，万一内战将起，那么傅云泽和泽帕只能回来一个——总不能因为内战，就忘记防备外患。在这一点上，帝都星的那个核心圈子里在很大程度上达成了一致共识：和祸斗的一战，能免则免。
所以这个时候，温如水手中的晏戎在宣徵等人看来，简直就是插着翅膀的小天使——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比晏维更了解祸斗、更能掌控祸斗、更能煽动祸斗呢？
当初晏戎被救醒后，弄清楚了自己身处的境地，足足有三天没有说话。然而，他的沉默不是因为被命运的重重一击打垮，而是在沉默中无声地观察，观察周围的人尤其是温如水，并且掂量着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筹码——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祸斗了。只有解决了晏维，他才能回到安萨尔身边；而同时祸斗和晏维对某些人来说也是心腹大患，比如祸斗下一个将要劫掠的国家，比如把晏维当成头号情敌的温如水。
是的，把晏戎交给乌托邦帝国是个最好的选择，但是温如水等了这么久才行动，也只是想要最大限度地榨取一下晏戎的利用价值、再好好掂量一下他的合作对象罢了。果然，那位安曼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皇太子殿下迫不及待地发出要求，只要不让安萨尔在他登基之前归国，就可以满足他的许多条件；而身为第二顺位继承人的二皇子殿下也是差不多的要求，只是他与安萨尔一母同胞，到底更顾念手足之情，额外提出要保证安萨尔的人身安全。
温如水跟安曼帝国的交易做得也算是皆大欢喜，但到了乌托邦帝国这儿就让他各种不爽了。先是宝贝弟弟不争气，主动送上门去给人利用个彻底，然后乖乖侄子居然也落到了宣徵徐栩手里，真是逼得他不能不跟这伙人合作了——没有任何一个商人会喜欢这种感觉！他迅速在心里评估了一下看上的几个投资项目和对方可以接受的条件，最后道：“之前说的项目我要太白星上的两个和海蓝星上的一个，你们不吃亏。晏戎的人鱼血统觉醒了，想要制住他让他一直乖乖听话可不容易，更何况现在是他不得不听我的。”
徐栩和宣徵对视了一眼，这次是宣徵出声道：“成交。”
温如水满意了，提要求道：“孩子呢？我还没见过他，这回也让他认认大伯。”要不是听说温晓亦被这对儿夫夫带走了，他才不会这么没风度急冲冲地跑上门好吗？！
提起温晓亦徐栩就忍不住想笑，领着温如水上楼，打开指着一道玻璃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