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婉亲和力十足的眼睛含着微笑出现在打开扇形缺角的空间里,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处温软开口:“怎么啦?”
凯茵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阿姨,你过来坐,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张婉于是一边笑着一边闪进屋内,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朝凯茵走来,在她身边坐下。
“什么事?煎”
凯茵与张婉并肩坐在床边,她看着她的笑眼逐渐放松了心情,对她说道:“阿姨,我下午想回一趟t市。”
“……”张婉一愣,连表情都莫名的严肃起来了,旋即追问凯茵:“怎么了?是要去找宋校?”
凯茵好不惊讶,只能自嘲的笑了:“阿姨,你真厉害,眼睛要不要这么毒?”
张婉不接凯茵的恭维,神色并不明朗,可见她心底对凯茵的要求不太赞成:“凯茵,其实宋校不会怪你,你比我清楚不是吗?他只是像每个嫉妒伴侣异性朋友的男人一样,他只是吃醋了,你赞成阿姨说的话吗?戒”
凯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不容易点了点头。
张婉欣慰后对凯茵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就等他气消了跟他说出你的心里话,宋校对待伴侣是不是占有欲很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宋校的内心很敏感,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说,宋校这种细腻的性格多少是受他爸爸妈妈离婚的影响,所以你要体谅他,他见到你和异性相处的那么好,不能不紧张啊,是不是?”
“我理解,我理解阿姨,真的。”凯茵调整一下坐姿,与张婉更加亲近,张婉的眼睛仿佛就是宋校的眼睛,让凯茵迫不及待想要表达她的内心情感:“我不是傻瓜,我不是缺根筋,我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我也在生气,阿姨你知道吗?他偷偷摸摸在联系他过去的朋友,一个女人,估计许久没联系了,号码还是找王阿姨要的,我去问王阿姨了,王阿姨支支吾吾的,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阿姨我不是小气,我只是觉得,他都和我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去联系别的有过关系的女人?如果我背着他联系我前男友,你看他什么反应,保证比我严重。”
张婉一头雾水:“你是说前女友?不可能啊,宋校没有谈过别的女人,难道说是在部队时自己谈的?但我也没听他爸爸提起过啊。”
凯茵心烦意乱的低下头,望着自己交缠在一起的十根指头:“唉,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看凯茵这样子,怕是真的闹心了,张婉深知夫妻间对彼此前任的事情是最介怀的,她也怕这事影响凯茵和宋校的感情,所以当即就从床边站起来了,又问凯茵:“你是说王阿姨是吧?宋校找王阿姨要的号码是吧?”
闷着头的凯茵动了动脑袋,张婉就大步出去了。
没几分钟,张婉领着王阿姨又来了凯茵房间,凯茵一见王阿姨跟着张婉来了,头皮一炸,心里真是哀叹。
这点小事要是被王阿姨闹出去,她就成小肚鸡肠的女人了,所以她真的很忌讳现在这种情形。
张婉并不知道凯茵现在所思所想,关上门就对王阿姨问道:“王阿姨,宋校问你要的是谁的号码?你也认识吗?”
王阿姨都给吐露出来了,但看向张婉的表情十分隐晦,话是这样说的:“哎呦,就是老陶家的闺女啊!”
张婉一听,旋即愣住,重复着:“陶溪?”
“对呀。”
王阿姨啧啧嘴摇摇头,看着地面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张婉怅然若失,不由自主蹙起了眉心,质疑之声询问王阿姨:“他找陶溪干什么?陶溪不是……”
“谁知道呢。”王阿姨重新抬起头,对张婉神秘兮兮的说道:“都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大少爷找他家闺女干什么。”
凯茵看的真是一头雾水,谁的话她也没有听懂,王阿姨和张婉面对面站在她的房间里面,两人说话的那个模样真的很像小区楼下两三个聚集在一起偷偷说别人家闲事的中年妇女们。
“等等等等,”凯茵出声打断她们,表情比她们焦急,“陶溪是谁?”
不知道张婉为什么要去叹气:“陶溪的妈妈以前在我们家干活,离开了才是你王阿姨接替的,陶溪是陶阿姨的女儿。”
凯茵的舌尖冒出嘶嘶的声响,一脸疑惑:“那就是陶波的姐姐喽?”
“也不是,”王阿姨解释的,“老陶家就一个闺女,闺女没了以后才问男方大哥家要了一个孩子,农村小孩,都作兴这种东西,陶波是老陶大哥家的,孩子多啊,就给老陶家为后了。”
凯茵感觉到大脑中某些奇妙的灵感正在串联,她此刻变得非常焦灼,闺女没了?陶溪?
她突然想起四月与宋校去苏州出云山庄的经历,当天下午,在宋校的房间看到过一张合影,西藏布达拉宫台阶下的一女两男,女孩坐在他们中间,双手分别搂着左右两个男孩的肩膀,下巴压的低低的,大大的眼睛调皮的翘了起来,对着镜头勾人的笑,扎着乌黑的马尾辫,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热裤。
“不不不……”
凯茵突然震惊的自言自语起来,因为她想起来那天夜晚宋校说过的一句话:她丢了。
她丢了……
她是谁?陶溪是不是?
“那个那个,”凯茵有些儿语无伦次,现在心情非常紧张,她也不知道究竟在紧张什么,总是觉得心脏沉甸甸的,她摸了一下额头,将碎发往后顺开,“什么叫陶溪没了?发生过什么事?”
张婉遗憾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