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木屋,苏星河一瞥间见到王信手指上戴着师父的宝石戒指,便明其中究竟,记挂愈师父安危,向玄难、慕容复等敷衍了几句,便拉着王信的手,道:“师弟,请你跟我进来。”却是不欲旁人进去窥探,进了木屋随手移过一块木板,挡住了破洞。
诸人都是江湖上见多识广之士,自是谁也不会多管闲事。唯一不是‘见多识广’的,只有一个段誉。但他这时早又已全神贯注于王语嫣身上,哪有心情去理会别事?
苏星河与王信携手进屋,穿过两处板壁,只见那无涯子伏在地下,伸手一探,已然逝世。此事他早已料到八九成,但仍是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磕了几个头,泣道:“师父,师父,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苏星河收泪站起,扶起师父的尸身,倚在板壁上端端正正的坐好,跟着扶住王信,让他也是倚壁而坐。。和无涯子的尸体并肩。整一整身上烧烂了的衣衫,向王信跪倒,磕下头去,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王信本是心中有数,见他磕头,便伸手扶住,道:“师兄何须如此,王冈识浅,日后行事还要师兄提点。”苏星河正色道:“师弟,你是本派掌门。我虽是师兄,却也要向你磕头!”接着又盘膝坐在地下,说道:“师弟,你福泽深厚之极。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你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受到师父的垂青。”。…。
王信叹息了一声,道:“师弟我虽然承师父厚爱,做了本派掌门。可我性格懒散,怕是难当重任,不如这掌门位子就由师兄来当吧?”说完除下指环递了过去。苏星河不接,脸色一沉。道:“师弟,师父既然将指环交给你,你怎可推辞。况师弟擒了丁春秋这厮,掌门之位舍了师弟,又能有何人可当!”说完将宝石指环套回在王信指上。王信问道:“丁春秋那厮,便由师兄处置如何?”
苏星河大喜,道:“多谢掌门师弟,这恶徒欺师灭祖,害得师傅如此凄惨,实乃罪不容诛,无论如何不能饶他!”顿了顿,又道:“师弟,师父还有没有什么吩咐?或者给了你什么地图之类?”王信道:“师父知我只认得巫师伯,便给了一图画,好象是有关于李师叔的,至于是不是地图到是不知。”说完王信拿出卷轴,递了过去。苏星河身子一缩,神色极是恭谨,不敢伸手过来接,道:“师父给了掌门,我怎好去看!”
王信微微一笑,道:“看看也是无仿。”不等苏星河回话,便自行打了开来。卷轴一展开。苏星河不由一呆,“咦”的一声,原来卷轴中所绘的既非地理图形,亦非山水风景,却是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道:“原来便是外面那个王姑娘。”但这卷轴绢质黄旧,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之久,图中丹青墨色也颇有脱落,显然是幅陈年古画,比之王语嫣的年纪无论如何是大得多了,居然有人能在数十年甚或数百年前绘就她的形貌,实令人匪夷所思。图画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画中人栩栩如生,活色生香。。…。
见苏星河伸着右手手指,一笔一划的摩拟画中笔法,王信道:“师父的丹青妙笔,实是高明。想师弟我也曾以丹青自诩,此刻见了师父的画幅,才知自己只能算是个画匠!”他这话却是真心实意,说来真挚之极。苏星河惊醒过来,叹道:“师兄我又何尝不是!”面说,一面忙将卷轴卷好,交还给王信,生恐再多看一阵,便会给画中的笔墨所迷。…。
接过卷轴,王信道:“这画中人想必是李师叔了。那王姑娘与李师叔如些相像,怕是两人关系不浅,她不修武功,无能自保,师兄吩咐弟子尽量照看着些。”苏星河恭声应了,又道:“那位王姑娘有慕容公子在身边,师弟其实大可放心。”王信道:“便是因为慕容公子在旁,才不放心哪!那位慕容公子乃是‘前燕’皇室后裔,一心想要复辟燕国,跟着他恐怕难有好下场。”
苏星河道:“掌门言之有理。”心想,“掌门人到是**人物,看上了那位王姑娘,要撬那位慕容公子的墙角,偏又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观他身边几女皆为绝色,更可贵的是能够和睦相处,果然好本事,难怪师父一见就传下掌门之位。段正淳拈花惹草,号称武林中第一**浪子,可要论起对付女人的手段来怕也不及掌门高明。”两人正说着,外边忽然响起喝骂打斗的声音。。…。
是梅兰竹菊她们!王信脸色一变,猛然站起,大喝一声抢出屋外。
丁春秋自被王信用‘生死符’制服,表面恭顺,心中无时不着如何摆脱困境,谋取‘天山六阳掌’。他本逍遥派门人,自然知晓‘天山六阳掌’可解‘生死符’。今日初见苏星河,丁春秋便心中警惕,待得看到王信手上事带着的七宝指环,顿时脸色大变,知道里边是师父无涯子,若是等到几人谈完事出来,自己必然难以幸免。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是丁春秋这等凶人。
他这厢正要寻机动手,那边鸠摩智直接就对段誉动了手,鸠摩智一直觊觎段家‘六脉神剑’,如今棋局以了,便想捉了段誉再行审问。
段誉正痴痴地望着王语嫣呆呆出神,措手不及之下,眼看鸠摩智就要得手。斜地里伸出一根拐杖架住鸠摩智。鸠摩智大怒,却又对于段延庆出手救段誉很是疑惑不解,问道:“段先生这是为何?”段延庆一直在留心段誉,见得他遇险,不假思索就出了手,这刻面对鸠摩智的疑问本不在乎,只是一想若不解释,只怕传到段正淳兄弟耳里,引起二人生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