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穷,但穷的有骨气,可不像有些人,跟叫花子似的,到处东讨西要,不嫌丢人!”朱氏边说边瞟了眼刘氏,然后撇过脸去一脸的高傲。
“阿姆!”王氏一听,不高兴了,“啪”的放下一双筷子,沉声质问道:“你这话得说说清楚,你穷,那我孝敬你的东西去哪里了?两匹布,两斤肉,一百文钱……这是我跟二妹商量好的,两份东西,还不够你置办年三十的饭吗?”
“阿姆,你别生气了!”冯云儿安抚着王氏,眼里闪过一丝无语。
“呵呵,大嫂,你这个媳妇可真懂事!”张氏瞥了一眼冯云儿,轻声的说道:“咱家人多,那么点银子是不够阿姆用的,你要真孝顺,怎么不拿个一两半两出来呢?你媳妇一出手就是二两,你给阿姆一百文,不是太小气了吗?”
冯云儿一听,气的双眼发黑,被田小春在桌下握住了小手,脸上闪过一层红晕,没有再出口了。
“哈哈哈,三妹,你说这样的话,不怕人家笑话吗?”王氏没有生气,反倒一脸的笑意:“我儿媳孝敬我,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们吃年夜饭,还想要我儿媳的压箱银子,你们长手长脚干什么?”
刘氏一直保持沉默,好像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牵着三个儿女的手,一脸冷意的瞧着朱氏,想着她不把自己当一家人,那自己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这样也好,真的撕破脸了,以后过年过节就不用来看脸色了。
“娘,这团圆饭吃的是喜气,你还是换件衣服吧!”一向沉默的田家老大田远山都看不下去了,出声安抚着。
唉,摊上这样一个娘,是他们无法更改的痛苦。
“换什么换?”朱氏嗷嗷叫着,一点都不想息事宁人:“我养了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耐,哼,有了银子对我那么抠,一百文就想打发我……一个盖了新屋子,连住都不让我住,我生你们干什么,还不如当初淹死你们,省的我生气!”
王氏跟刘氏对视了一眼,明白今天的事,是冲着他们来的,但刘氏依旧没有开口,横竖这些她不想让自己惹人闲。
“阿姆,你是不是觉着我家的银子包括云儿的压箱银子都得交到你手里,才算是孝顺的,是吧!?”王氏心里真的想不通,怎么摊上这么个拎不清,脑子不正常的阿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她不愿意,非要吵吵闹闹的,让人头痛。
“我是你阿姆!”朱氏没觉得自己错了,一脸的理所当然。
“是,你是我阿姆,但是阿姆,我们已经分家了,你别想对付远景一家那样对付我!”王氏猛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怒意加毫不退让的坚决:“我按照当初分家的时候拿银子,粮食,布匹孝敬你,你还想挖空心思的要我家的银子?”
“好了,都别吵了,孩子们都饿了,吃饭吧!”田老汉一脸的无奈,拉拉朱氏的衣服,要她安静点。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吃会死啊!?”朱氏一点都没有妥协,她拿捏田老汉一辈子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咱们走吧!”刘氏捏着孩子们的手,轻声的对田穗他们说。
“嗯!”田穗当然没有反对了,在这里吃饭,她怕自己会被毒死。
“刘春兰,谁允许你走了?”朱氏见刘氏不把自己看在眼里,怒气冲冲的吼道。
“那你想怎么样?”刘氏回过身看着一脸怒气,圆脸狰狞的都没有原先的富态的朱氏,冷笑道:“我没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你别想跟以前一样拿捏我,不行,咱们去衙门告……我家有银子,有新屋子,可你住的起吗?养老是大儿子的事,你帮衬的是三儿子,我家远景得到什么了?”
不撕破脸,是想给大家都几分脸面,但她不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现在,她是彻底明白了,这朱氏是个欺善怕恶的,谁比她弱,她就欺负谁,为了孩子,她必须要变强。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没有报应,是时候未到!”朱氏刚张嘴想说什么,刘氏彻底的堵住她的嘴。
朱氏最怕报应这些了,她是迷信的人,对于这些是深信不疑。
“二嫂,你好狠的心呐,怎么这般诅咒阿姆呢?”张氏一直在瞧热闹,想着他们闹死才好,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火上浇油。
“你给我闭嘴!”刘氏这会儿一点都不给张氏脸面,怒视着她呵斥道:“我心狠不过你,我家禾儿才十来岁的人,你非得逼死了才罢休,我不跟你算账,你就别蹬鼻子上脸,觉着我怕你了——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别摆死人脸给我看,以后谁要欺负我女儿,作践她们,别怪我心狠,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我活不了了,也得拉个人当垫背,阎王手里再拼一拼!”
刘氏的这番话,震惊了许多人,却感动了田穗。这个,是真正母亲对孩子的疼爱,重生作为刘氏的女儿,是她的福气。
在这个年代里,女儿本就不值钱,不被重视就算了,还能得到这般维护,田穗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二嫂,小雨娘也没说什么,你对我娘是不怎么样,何必冲着你三弟妹去呢?她也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田远宝见媳妇被人说了,心里不满,就率先开口了。“好心提醒我一下?”刘氏见田远宝睁着眼说瞎话,就笑眯眯的问道:“我对阿姆不好,你媳妇对她好了?阿姆,别的不说,我跟大嫂一人两身衣服,那布料我跟大嫂自然是认识的,不知道三弟妹送你的是啥样子,拿出来让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