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玉阳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一席道袍,甚至于那张脸上还扣着一张满是咒纹极有威仪的面具,而他自打回来之后就往那阵局前放了个蒲团随意一坐,在随手掐了一个道印之后就放在了身前,再都没动过一下。
期间不单单是有明香的母亲拿来些吃食,好让李玉阳和李维进的老婆补充体力,那司徒明香也像是极为痴缠李玉阳似得,偶尔会来看看李玉阳,并且在他的身边萦绕不停,可李玉阳却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就好像是一个入了定的老僧似得,头不抬眼不睁,看都不看一眼。
而在天色稍显昏暗了之后,李玉阳才忽然从怀里头掏出了那把无名匕首狠命地往地上一插,随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四肢,告诉李维进的老婆,夜里寒气重容易着凉,让她不要守在这里,还是早点回家休息,有他李玉阳在,她的丈夫和儿子是不会有事的。
可这李家夫人却并没有认可李玉阳的话,而是就那么瑟缩在原地苦苦等候,就像是她要是不在,李玉阳就会不服责任把这俩人扔到这里过夜,等她明天再来的时候,这俩人没准都成了风干的腊肉了。
对此李玉阳只得报以苦笑而已,在稍稍欠身给李维进的老婆行了个礼之后,就转身回头,朝着稍远处明香家的那栋房子走了过去。
而那李维进的老婆在看到了李玉阳的这番举动之后,只是冷笑并没有说出什么来,随之而后就想着站起身来,去看看自己最为珍视的那俩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可她的身子还没等站起来呢,就听见远处一句轻喊声传了过来,那李维进的妻子猛然抬头。朝着那声音穿过来的方向瞅过去的时候,才知道那番话是李玉阳喊的。
原来李玉阳是想要告诉他她,千万不要擅自走入那阵局之中。不要妄图接近那父子俩,他只是去那个毯子什么的夜里将就一下。要不然明天早上他们俩势必都会着凉,到时候可就没人能管顾得了这两父子了。
李玉阳也算是的说道做到的主,在回到了房屋中后是真没有拖延片刻功夫,不大一会他就手捧着两个毯子和一个蒲团又走了回来,在随手把大半的东西递给了李维进的老婆之后,他才把毯子轻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随手拔出匕首放在了身子的一侧之后,则又如老僧入定。再没有多余的举动,再没说出来过一句话。
可能是会因为这李维进的老婆从打清晨就神情紧张,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原因,好不容易看到点了希望,并且精神也稍稍放松下来之后,就立马疲惫上涌,人也困倦了起来,不大一会就开始萎靡不振,东倒西歪地躺在了地上。
夜就是这样一点点累积变深,直到最后伸手不见五指的。而在这时,那个李玉阳却依然坐的标杆溜直,就好像是没有一丝疲乏。这种举动也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而反观明香的房间里现在就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了,就因为李玉阳不在的原因,这两口子是全神贯注紧张万分,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会蹿进屋里来找他们的麻烦,毕竟那个内心里已经认定的女婿不在当场,就凭着他们俩人撑场面,心里头还真就没底的很。
看着蜡烛上的火苗不断跳动,这老两口就觉得整间屋子里的氛围越见阴森,冥冥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早就已经潜入到了这间屋子。只是他们俩肉眼凡胎,根本就看不见而已。…
可就在这种紧张万分。几近抓狂的时候,床上躺着的司徒明香忽然在睡梦中叨念出了几句轻柔的话语。而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这夫妻俩的心里头才算是沉静了下来,一时间那种稍显恐惧的心情都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欣慰,和一种渴求的期待感。
其实明香在睡梦中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甜甜地呼唤着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个今天夜里一直在外面不断喝西北风的爱人,李玉阳。
如果身在外面的李玉阳能在这会功夫听到明香的那一声声呼唤的话,怕是他会更有勇气去面对将来的一切,甚至于对他们俩人的未来也会满含期待,再不会像是刚来时的那样,对于俩人的未来只能够看见一抹缥缈无依的影子了。
有了自己女儿甜美的呼唤,这老两口是信心百倍,一下子就安心下来了,人家李玉阳这几天忙里忙外为的是啥,为的就是把这房子弄的和铁桶一般,只要他们俩不出这间屋子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妖异的东西进来。
当然了,如果有人推开那扇门的话,那可就两说了,毕竟人家李玉阳也说过,他所布置下的禁制就仅仅只是能阻隔那些脏东西而已,对于人可是全无办法的。
所以这老两口为了不让别人进到屋子里头来,就只能够尽可量地反锁住门窗,只希望这样一来会起到点效果,可他们的内心深处也同时明白一件事情,这房间的门窗即便是再厉害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只要对方想要进来的话,那是绝对阻拦不住他的。
夜越来越深,而外面的风声也不断地呼啸而过,像是在给予屋内人一定的忠告,千万不要试图在外面过夜,要不然即便不会被风吹出个好歹来,在第二天早上也会因为那种阴冷而就此着凉。
此时此刻明香的母亲是异常的踌躇,一个劲儿的在房间里绕腾不停,时而还会走到窗边左右看看,像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似得。
“哎呀樱美,你这前前后后都走了有好几圈了,你就不能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这夜还长着呢。要是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