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第一次正眼望了韩语一次,一句话也没说,一柄由寂灭之力凝成的深邃黑刀出现在他手中,时隔一年,再次握刀,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
多尔的刀很快,只为了杀而存在,是一把永远也不会沾血的快刀。因为他的杀不是杀人。而他的刀也不是手中刀。
黑芒疾闪,血花激溅,在临死之际,韩语想到了以前被他杀了的那些人。或许这就是报应…
就在韩语身死的一刻,在天蒙大陆某个地方,一双魔眼睁了开来。
多尔行事果断,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若在平时他根本不会与韩语废话。杀了韩语取走储物锦囊便是,其中的血煞魂晶自然也就到手。不过如今情况特殊,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这样做,别人定会以为韩语的储物锦囊中藏有重宝,宝物这东西的确是越珍贵越惹人惦记,但越神秘越未知的宝物才更让人眼馋,有无限遐想的空间,就如水涨船高一样,这宝物的品级也要蹭蹭蹭的往上涨。将血煞魂晶示众,之后再杀了韩语。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当然,杀了韩语,取出血煞魂晶,在众人眼前扔了储物锦囊,也是一种方法,可是想从他人储物锦囊中找出一件特定的东西,恐怕要浪费不少时间,与其这样还不如说几句废话,让韩语自己将血煞魂晶交出来,而韩语不敢不交。因为他的命攥在多尔手中。
多尔不喜欢做无用功,所以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他都会经过深思熟虑,精心算计好最直接最省事效果最好的方法。不过,有时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即便算计得再好,偶尔也会有突发状况,到时再具体分析便是。
可以说,多尔是个精通算计又敢拿命去拼的狐狸。
对于血煞魂晶的事,一般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心里大多以为多尔是在装腔作势。不过多尔此举的目的却逃不过罗亦明和站在城墙顶上那些狐狸们的法眼,他们心中想的可就比那些人多得多,现今局势如何,多尔身份如何,性格如何,处事方面如何,背景如何,都在详细考虑分析这些问题。
这个世界是属于老虎的天下,而老虎也就那么几只,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想成为老虎,必须得先当一个合格的狐狸,不然就算是老虎走了,猴子们也成不了霸王,被狐狸阴死咬死的不计其数。
城墙顶上的一名白袍老者凝视着多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惋惜道:“十年寿元,可惜了这么好的悟性。”
老家伙眼光很毒辣,
当然,毒辣的并不只是他一个,老家伙们的人生阅历极其丰厚,又如何看不出多尔身上的必死之局?与此同时,他们齐齐想到逍遥门一种特有的灵液,便明白多尔为何要来汉山城的原因,不过只是可能,他们也不能太断定。
一帮老古董很有默契的只字未提,在静静看着事态会如何发展的同时,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葛老头内心显得很不平静,望向多尔的目光异常复杂。知道多尔回天乏术,几乎必死,与徐青山老人同门交情极好的葛老头还会想收多尔为弟子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葛老头自己知道。
多尔立在虚空,淡淡地望着下方有条不紊陆陆续续离开的凡人,看着无数个人偶尔抬起头向他投掷出恶毒无比的眼神,那种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眼神,可他内心平静得令人发指。
在他人眼里多尔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血腥无动于衷的屠夫。
“人行之事定他心,他心之事乱人行。心不坚者如是,心至坚者如是。无动非无动,亦是无动。”这一句话是徐青山老人家曾经对多尔说过的,当时他想了半响,之后回答老人家,说他明白。而徐青山老人则微笑摇头,告诉他,他不明白,事非经过不知不明。
当时,多尔只是单纯从字面上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认为心脆易摇,心坚易折,唯保持中庸,介于不动与动与之间。可如今他才明白这其中真正的意义,动与不动,在于真我是否被外在情绪与事物牵动,不存在介于两者之间的说法,他真我动,本心就动,他真我不动,本心则不动,如此而已。
心道的修炼其实不是随之本心而动,而是在控制本心,在“前我”、“今我”、“后我”拨开诸般迷思,从中冲出,一步步成就“真我”,所以真我本心,真我在前,本心在后,真我控制本心,在真我未成之前,称作“唯我”。
不到半刻时间,几十万的凡人带来怨毒又不敢吱声的心情扶老携幼的离开了,之前填的满满当当的西城门口彻底空了下来,如是魔土的血色地面上是一些零零散散脸色惨白的须弥境界修士。
除此之外,就是三个凡人。两个约莫七岁左右相貌很普通的双胞胎女孩,和一个与姐妹俩样子有几分相似的五六岁男孩,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这三个小孩是姐弟关系。
双胞胎女孩中,一个个头稍稍高一点的女孩,双手握着两边女孩与男孩的手,抬起那张平凡又稚嫩的脸孔,布满血丝又带着蒙蒙雾气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立于天空的多尔,眼神中的恨强烈到了极点,即便是成年人见到了,恐怕也要一惊。
在她旁边的两个小孩同样是如此。
三个小孩虽然长得差不多,但脸上的表情却迥然不同,个头稍高一点的女孩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让人感到发寒,倒是与多尔有几分神似。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