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张姐老公,徐庆,大家都住在一个楼里,张姐的老公我也认识,很不好形容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高大上了,该怎么说呢,每次我见到徐庆,他都是身穿棉麻的唐装,嘴上叼着海柳的烟嘴,左手上不是海黄的手串就是小叶紫檀的,右手拎着一个鸟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八哥,梳着背头,那派头活生生一个八旗子弟。
每次见面,都是我主动打招呼,徐庆一般都是用下巴回应我,基本没什么来往,只是偶尔听小区里面的大妈说徐庆五毒俱全,什么活都不干,就靠着房租生活,一个家全靠张姐支撑,属于比较废,却自我感觉良好的那种人。
出事是三天前,眼看快到年关了,张姐让老公去附近的普济寺烧香拜佛,祈求来年好运,再一个保佑自己家儿子考上个好大学,徐庆最近因为赌钱输了,气闷的好几天没出门,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去溜达溜达,也想求个来年赌运亨通。
没想到这一去,回家就变了个人,也不跟张姐一块住了,正好有个房客过年回家,不租了,徐庆就自个搬了进去,不仅如此,还换了把锁,张姐纳闷,去找徐庆问个清楚,怎么敲门都不开,隐约屋子里有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
江姐以为徐庆藏了女人,这叫一个生气,虽说自家老公是个什么德行她也知道,改是改不了拉。张姐平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这次却太过分了,出去拜佛竟然领了个狐狸精回来,张姐再也无法忍耐,把娘家弟弟叫来,两人合伙把门给撬开了,进去一看,徐庆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女人。
说是没人,奇怪的是饭桌上却摆了两幅碗筷,各种下酒菜摆了一桌子,徐庆本来就不胖,不过是一天的功夫,瘦了起码十斤,人也是痴痴愣愣的傻笑。对张姐和她弟弟闯进来置若罔闻。张姐以为徐庆得了什么急病,急忙上前要拽他回去,没想到徐庆力气大的吓人,又蹦又跳的把张姐和她弟弟赶了出来。
张姐这个人比较神道,属于没事都能琢磨点事出来的人,认定老公是碰见邪乎事了,可是去庙里烧香拜佛还能碰见邪乎事?张姐也拿不准主意,到小区东边的立交桥找算命的来给看看。于是就来了个装瞎子的算命先生,这位估计以为碰见了个大活,带着桃木剑,黄符的杀进了徐庆的房间,刚一进去,灯就灭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就出来了。
这下张姐麻爪了,想起了我,可前两天我没在家。等我在家,张姐又去地道桥继续找大师。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已经三天了。张姐被一老人指导着去早市买了只大公鸡,公鸡血辟邪,想回来试试,正好碰上出来给小青买牙刷的我。
张姐把事情说完,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寺庙门口碰到邪性事比较正常,或许有人不太理解,这里解释一下,佛门讲的是普度众生,鬼,也是众生之一,所以寺庙并不是不让鬼进,相反有善念或是皈依佛法的都可以进来,山门的四大天王,护法韦陀,拦的也都是恶鬼邪魔。
而且寺庙经常做法事超度,所以寺庙周围的阴气是比较重的,许多孤魂野鬼经常会聚集在寺庙附近,能听到诵经声,闻上一口敬佛的香,都是福气,更有一些荒废的小庙,被妖精野鬼占据,施点神通,骗点香火,这种事,古往今来记载的太多了,所以说在寺庙门口碰到点邪乎事,很正常,一般不会出大事,顶多是冲撞一下,晦气两天,或者是体质弱的生两天病,这也是有些人为什么一进寺庙就感觉到心悸的原因,我认识个哥们,一进寺庙就难受,其中的缘由也就在这里。
不过,闹得这么大扯,倒是有点出乎意料,难不成徐庆在敬佛的时候,出了差错?不恭敬或是口出不逊?真要是这样,被孤魂野鬼抓弄一下他,也是在所难免。只要送走了也就是了,我没太当回事,对张姐到:“这事我管了,不过我得录下来,但不会说是在咱们楼里发生的事,还有啊张姐,正好我找房子,事情办妥当了,房子就租给我,你看怎么样?”
张姐当然答应,拎着公鸡对我道:“那这鸡还杀不杀了?”
“留他一条命吧,这事我管了,咋也比一只公鸡强,待会我就去你家看看。”
“行,那我等你,小徐啊,这事就靠你了,房子租给你,租金我给你便宜……”张姐可怜巴巴的生怕我不管她,我又安慰了张姐几句,让她先回去等我,等我洗漱完吃了早饭就跟她去看看,张姐这才拎着公鸡走了。
张姐一走,我拍着风清扬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看看你的本事到不到家,星期五有鬼不招废物,你要真有本事,能把这事解决了,我就拍板用你,解决不了,你就在跟你爹混几年再说。”
“浪总,瞧好吧,不就是被一女鬼缠上了,吸了身上的阳气精气,不瞒你说,哥们有个外号,叫女鬼克星,这事包我身上了。”
我压根就没当回事,毕竟哥们也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何况还有个小青镇场子呢,千年蛇精,水漫金山,不用出手,往徐庆屋子里一站,就得把缠住徐庆的女鬼吓得屁滚尿流,让风清扬解决这件事,主要也是看看风清扬的本事,真要有本事,招进来也没什么,毕竟多个人就多个干活的,哥们还能清闲点。
带着风清扬到了门口的小超市,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老板正在骂骂咧咧的给狗收尸,那是条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