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百无聊赖的时候,就看见了穿小黑皮裙的那个小助理一脸憋着屎的模样步履匆匆,她当时挺乐呵的,还没想过这个表情怪异的小姑娘负责这场秀这种可能,就是想着这姑娘是被人操刀追着跨国鸭绿江了还是怎么的,苦大仇深的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
反正没什么事情,她就一路跟着米亚走着,谁知道那小助理一闪身就钻进了厕所,关上了隔间门。
她挺纳闷的自己咋跟着小姑娘进厕所了,还好自己是个女的,不然得被多少女权主义者乱棍打死。哦这也就不提了,普通小姑娘也得抄起指甲来挠死她。
结果她刚想撤走,就听见了抽抽搭搭的哭声,然后越来越大声。
她就恶趣味地想着,这么哭着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厕所闹鬼。
完全忽略了自己追着别人进厕所也十分变态这个事实。
恶趣味就跟火山喷发似的挡也挡不住。
她就铛铛铛敲了几下哥班:“喂在吗?”
米亚当时惊悚那程度……这酸爽……怎么会有人敲厕所……听着声音也是个女的啊……而且里面还有人……干嘛啊……
其惊悚程度可以联想一下你正在上厕所结果wifi突然没了从手机里冒出来一缕烟儿。紧接着它爆炸了然后从马桶里传出来放得震天动地的《农业重金属》
于是她愣了半晌没说话,想听听外面是人是鬼,先静观其变放出来溜溜。
尹希良听着里面骤然就没声音了,就倚着那层隔板开始淳淳善诱:“我说小姑娘啊,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啊,不要动不动就说哭啊闹啊的,搞得乌烟瘴气的好像是死了全家,就算是死了全家也不能哭嘛,多难过的事情找个地方宣泄一下不就好了吗,人嘛,是要向前看的,身后的事情就丢给苏格拉底好了嘛!”
说完稍稍停顿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长篇大论,里面那个人还是没吱声搞得她很没有成就感,不知道是被她说动了觉得人生还挺明媚的,还是觉得她这人怎么就这么神经一时半会儿想不开咬舌自尽了。
反正尹希良自我感觉良好,她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你这样躲在厕所哭也不是办法嘛,来来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来说一下嘛,比如说你被领导骂啦比如说失恋了,比如说——哎?你不会真的没了全家吧!”
“你才没了全家啊神经病!”米亚坐在马桶盖上气急败坏,外面这人简直丧心病狂完全无法理解……
尹希良听着里面这人终于嗷了一声证明自己存在地回应她了,也当场就乐了:“行了这不是没事儿嘛。其实你仔细瞅瞅这世界不是挺美好的嘛!”完全忽略了被叫做女神经这一个残酷的严峻的不可忽视的事实。
“大妈,你谁呀你!”
她被前面那个听起来不怎么好听的称谓彻底激怒了……
拍了几下,把那门晃得直哆嗦随时会掉下来:“你说谁大妈呢你!我好心追到厕所来劝导你嘛,拍马屁怎么能碰上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没长屁股的……”
原来自己没长屁股……米亚深为绝倒。但同时也被那句“追到厕所”吓了一跳,外面那女人是有多清闲啊追着个陌生女人到厕所还一脸慈爱地劝导自己说人生还很美好不要想不开……
这世界是怎么了……她疯了还是外面那家伙疯了……
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就跟念天气预报似的抑扬顿挫:“您究竟是哪位?”
“……问别人名字前先得自我介绍一下啊这可是传统美德,比如说——”
“好了不要比如了!”米亚及时打算了尹希良的滔滔不绝,长出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免没忍住出去把尹希良生撕了,“我叫米亚,这场秀的负责人。”
尹希良万万没想到那个哭哭啼啼表情还很稚嫩的姑娘负责这场……(该说是乱七八糟的)秀?果然是什么人能弄出什么场子……殷清司手底下没人了还是怎么着?他是不是还能抱着个小孩子满脸笑容地告诉全公司的员工说:“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执行主编啦大家欢迎……”
脑洞一开就停不下来,一脸嫌弃……前途堪忧啊前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