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公爵家接到这个邀请后,又是一阵忙碌,因为那位大红人沙拉波夫也会前往。

“若是能和那位伯爵攀上关系,那你哥哥们的职位就不用发愁了。”瓦西里公爵眯起眼睛笑着,仿佛看见了库拉金家族走上红地毯接受众人的瞩目和称赞。

是的,总有那么一天的。库拉金家族会成为一种辉煌的存在,而他,将会是这一切的开创者,比祖辈更加厉害。

瓦西里公爵抽了口小烟斗,轻轻地笑了起来,而海伦,则是抿了抿嘴唇。因为,就算她不会嫁给皮埃尔或者鲍里斯,但总有一天,她会嫁人的,而如果瓦西里公爵执意如此,她是无法反抗的。

他们在第二天离开了彼得堡,前往莫斯科,这一次海伦没有想什么,只是斜靠在软椅上。她这种有些忧愁的心思被伊波利特发现了。

“怎么了?”他问道。

海伦放下右手,她看着对方,抿了抿嘴唇,然后问:“为什么女人非要嫁人呢?”

伊波利特愣了愣,虽然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海伦那些和别人不太一样的问题,但这一个,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解答,所以,他决定从另一个思路来问。

“那么,海伦,你为什么不想嫁人呢?”

“那多无聊啊。”海伦撅了撅嘴,像个七八岁的忻娘一样嘟哝着,然后她看到伊波利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后,笑了起来。

“哦,上帝!我只是开个玩笑,亲爱的伊波利特!”

伊波利特微笑了起来,他总是纵容着对方。海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睛弯了起来,其实这笑话并不好笑,可看到对方毫不掩饰的反应后,她真的感觉到了幸福。

“伊波利特,谢谢你。”她真诚地说着,眼睛因为泪水看上去显得亮晶晶的,就像窗外的星空一样,因为火车快速的运动,星星变成了一种银色的轨迹。

“你真好。”她低喃着,像个孝子一样吸了吸鼻子。

“傻姑娘。”他轻声说,起身将手里干净的帕子为女孩儿擦了擦眼泪。

“你是我的妹妹,海伦,你可以在我面前做你想做的一切。”

“我明明已经不是孩子了,但你这样说的话,哥哥,你会把我宠坏的。”她重重地说着,为了掩饰有些颤抖的嗓音。

“那就做个任性的姑娘吧,至少,在你出嫁之前,别去思索那些会令你难过的事情。我和阿纳托利,我们都是你的哥哥。”

年轻的男人微笑着给予了自己的承诺,他一点都不高大,也不健壮,被晒伤的皮肤也能很快的白回来,羸弱的,苍白的,当阿纳托利有时候嘲讽他这一点的时候,只有海伦看到了他偶尔投向对方的,羡慕的眼神。

如果他不是长子,如果他不是库拉金的儿子,如果,他是在她的那个时代,那他才一定是那个被宠爱的人。

从男孩儿到男人,他的一生不会有羡慕别人的机会,不会有隐忍的时候,可这一切都是如果,也许,她想着,低喃着,也许没有这些,他也不会是伊波利特·库拉金。

“我,我好像想明白了。”

“什么?”

男人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在烛光下,眉目间有一种玉石一般温润的感觉。

海伦微笑了起来,微微仰着脸颊,看着对方。

“就是幸福,伊波利特,就是幸福的感觉!”

伊波利特笑了起来,抬起手碰了碰女孩儿的头发,两个人都笑着,好像现在是一种叫做幸福的时刻。

罗斯托夫伯爵家里的宴会举办的十分盛大,虽然在这之后,这位胖胖的伯爵将要唉声叹气,但是现在,他开心着呢。

海伦和母亲坐在软椅上,昨晚的感觉依旧令她愉快儿,所以,就算是一直保持微笑,聆听着这些妇女们那些无趣又不新鲜的琐事,海伦也不觉得难受。

而这一切都被鲍里斯看在眼里了。

鲍里斯在这个大圈子里,周围都是些伯爵和公爵,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尉,可没人敢轻视他,因为他深受沙拉波夫的喜爱。

瞧啊,这就是现实。鲍里斯漫不经心地想着,不管他的出身是怎么样的,只要赢得了某位重要人物的喜爱,那么,他就是高人一等。

正当他把这些想法在脑子里过滤一遍的时候,鲍里斯瞧见了那位海伦·库拉金秀,她笑的那么幸福。金色的长发被优雅的盘起来,露出细腻的脖颈,她的眼睛十分的漂亮,笑起来就像全天下的事儿都没有她心里想的那件事重要。

“她为什么那么笑呢?谁让她这么幸福的呢?”鲍里斯凝视着对方,甚至有些着迷了,而这一切都被那位沙拉波夫瞧见了。

这位年纪不大的伯爵微笑了起来,他喜爱这个酗子,英俊,聪明,那么短的时间就想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谛,如果他不提拔他,那么他又该提拔谁呢?

“去替我向库拉金公爵夫人和她的女儿问个好,鲍里斯。”

年轻的中尉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微笑着,端着酒杯暂时离开了这个圈子。

鲍里斯面向自己的目标,他的身姿非常的挺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金色的,这身制服几乎花光了他一个月的俸禄,可那是值得的。

他抬起头,向着那位库拉金秀的位置走去。

海伦原本一直沉浸在那种愉快的气氛中,直到有一双锃亮的马靴出现在她面前。

“您好,公爵夫人,公爵秀。”

这位英俊的军官冲着在坐的女士们都打了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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