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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抛下迹部家的,同样的我们也深刻的了解了他绝对不愿失去你的决心。”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有心反驳,毕竟我知道景吾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放弃过的。
迹部诚摇摇头继续说道:“听我说下去。我早就知道你们俩个的事,从他去德国起我就知道。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出面拆散你们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我也曾怀疑过,景吾的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迹部家的耳报神呢?眼光轻轻瞥了迹部诚身后的老管家,看来就是他了吧。迹部诚这个时候把他暴露出来,是想要和我示威显示他在迹部家的绝对权威还是想要彻底摊牌?!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把背挺得更直了。这是我每次将要面对战斗时的准备动作。我知道迹部诚要出招了!
迹部诚微微诧异的注视着面前的孩子,他的气场变了。怎么讲,似乎是斗志昂扬。“呵,真有趣。”
“知子莫如父,景吾他从小就性格高傲固执。在深刻了解了接班人的责任后更是固执的认为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能有感情,因为这会影响他的判断。所以我一度认为,你只会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场灿烂烟火,尽管美丽终究也只是稍纵即逝。但是,很显然你不是。我必须承认,你的存在已经到了我不得不重视的时候了。我一定要表明的是我从来都不赞同他的这种认知,只是我们这些长辈没能给他做出良好的示范,所以不好过多的置喙他的决定。你的坚持,让我和景吾的爷爷感到很欣慰。感谢你包容他愿意给他时间让他成长,给了他我们无法给与的……所有。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来到这里,把我们的态度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当然更希望可以和你商讨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方案……”
夜色渐渐笼罩。
送走迹部诚之后,我立刻心烦意乱的闪身进了空间。
看着哥哥从迹部诚走后,就一头扎进空间,一声不吭的坐在玫瑰花谷的秋千架上,看上去阴沉的很。宝宝怕触霉头,没敢凑过去。可是,已经过了3个小时了,明天还有比赛,不休息好怎么能行。
为此,宝宝有些犹豫,是上去提醒哥哥该休息了呢,还是默默的把时间流速给调整了?
哎,到底还是不忍心放任哥哥一个人这个状态,宝宝一步一蹭的蹭了过去。试探的扬起笑脸,轻声问道:“哥哥,你在思考问题啊?想清楚了没,想好了就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比赛呢。”
我叹了口气,一把把宝宝搂到了怀里,下巴轻轻抵着他头顶的发旋,嗓子有点嘶哑。“给我抱一会儿。”
“怎么了,因为迹部诚有压力啊!”宝宝很不解。
我摇头,不语。
“那……”宝宝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过了好一会,我才开口轻声地喊了一声,“宝儿~啊”!
“嗯?”
“你跟着我来到这儿,过得开心吗?”
“还行,嘿嘿,就是每天都挺忙活的,感觉有操不完的心。”
“是吗!?你知道吗其实刚刚融合了手冢的身体的时候,我心里特别难受。一个如此优秀、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更可悲的是除了我这个外来者,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更甚者,他的家人朋友们都没人发现手冢,不,我——是个冒牌货,初来乍到我怎么可能没有破绽,但是没人发现!我知道不该怪他们,谁会没事干去怀疑自己的孩子被人调包呢,我会有这么偏激的想法是有自己的心结在,可到底是心有不平。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对祖父、父母甚至是不二他们隔起了一道心墙。那段时间,我总会不断的扪心自问,真的就这么厚颜无耻、堂而皇之地接手手冢那孩子的一切吗?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非常煎熬。然而我太想活下去了,于是一面卑劣的提醒自己加速模仿手冢的言行举止绝对不能露馅,一面又暗戳戳的希望有人发现我和本尊的不同去怀疑甚至揭发出来。当然,并没有,我轻松的混过了最初的适应期!捱过了那段,认清了现实,不再矫情,安心的融入了这个新世界。在这里的一切我都很满意。淡淡温情的家庭、热血青春的伙伴,还有傲娇夺目的恋人。现在的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做过去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整个生活的节奏变得非常舒服。记忆里的苦苦挣扎、不甘愤懑、疲惫不堪似乎都如潮水般,唰地退了下去,只留下沙滩上的点点痕迹显示着它曾真实的存在过。能活着真好!可惜……
“可惜,今天迹部诚的到来让你意识到很快这份平静就会像水月镜花一般,可望而不可即了!”
“呵,毒舌!目前看来远没有你形容的这么严重,你想太多了!”掐了掐宝儿的小肉脸,下巴用力的在他小脑袋上压了又压,不用看就知道他一定会满脸沮丧懊恼不已。适当的时候欺负欺负自家小孩,有助于解压。
“哼,不严重!不严重你会这么不开心?!”宝宝很不服气,一副我都看透了你还装的傲娇劲。
“只是有些惧怕,迹部诚让我回想起了过去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没想到来这里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已经不习惯过去每天都过得日子了。刚才我一直在自问,现在过得这么好,真的还要再次踏入那个吃人的圈子吗?”
“即使是为了迹部景吾也不行?”
“哎……到底意难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