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姐姐,”门外头打帘子的小宫女忙得行礼。(.)
岸芷闻声点了点头,偏过头看着小宫女被冻得通红的鼻头,温声道:“晨起这时候最是冻人,你若是撑不住就与莲儿她们换一换。”
“多谢姐姐关心,娘娘让我们在门口廊下守夜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何况还穿的那么厚,奴婢没事儿。”
听着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岸芷笑了笑,端了一碗才刚刚熬煮好的汤药慢慢走进了尚有些昏暗的内室里头,瞧着在床榻上坐着的汀兰头一点一点的,便知道是累狠了,这两日因着娘娘的事情,谁都没能够好好休息过,就连着......皇上也是连着守了娘娘三日了,她和汀兰本就是伺候人的奴才都觉着有些撑不住,想着那人适才因着朝事临走之前依旧清明的眸子,岸芷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汀兰,汀兰,”岸芷伸手缓缓推了推神智已经有些模糊的汀兰,小声道:“娘娘这儿我来守着,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汀兰听了岸芷的话慢慢清醒了过来,看了眼床上的合珞,眼睛里头划过了一丝担忧,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待会儿我去绞个冷帕子抹把脸就是了。”
岸芷正待回话,忽的听见了背后的动静,脸上划过一丝喜色,连忙转过了身扑去床前道:“娘娘,娘娘,您醒了。”
合珞只觉得自己从一个又长又黑的梦境里头走了出来,缓了好一会儿过后,就随着岸芷二人将自己扶的半坐了起来,又给喂进了温度刚刚好的汤药。
“奴婢刚还想着娘娘差不多该醒了,”岸芷放下了药碗,又给合珞喂了茶壶里头温着的甘草水。
“他呢?”合珞待温水划过了喉咙,慢慢问道。
“皇上在这儿守了您三天了,刚刚去了早朝,”岸芷自然知道合珞在问谁。
“也好,若是醒来见了他,难免愧疚。”合珞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头带了少见的几分低哑。
“娘娘。。。。。。”汀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罢,”
“皇上待您如此之好,您若是为着对付沈婕妤说一声便是了,何苦如此伤自己呢?”汀兰言语里头满满都是不解。
“....有些事情自己来比较好,况且这次我也并未.....”合珞说完了话便疲惫的阖上了眼睛。
汀兰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岸芷拉了拉汀兰的手,两人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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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少年嗓音里头有着因着年龄过度的低哑,却听得并不让人讨厌,精致的脸上在柔和的脸上头带出了几分雌雄莫辩,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娘,是弟弟来了呢,”里头响起了一个明媚的少女声音。
“虞儿,”里头的女人连忙起身出来拉过了少年的手,匆忙的进了屋子,一边示意了丫头出去守着一边教训道:“说了多少次了,叫姨娘才是,你这声娘若是被大夫人听见了,还不得给你请出个家法来啊?”
少年闻言眼里头划过一丝阴狠不屑,继而扭头对着眉眼间妩媚的天兰人模样的少妇撒娇道:“娘说了多少次了,儿子早就记住了,现在不是没人的时候吗?”
“就是,娘,这家里头早就没法儿待了,况且这些日子他们就算是听见了也不能拿我和弟弟怎么样,”声音明媚的少女接过了话茬。
“哎呀,你们两张嘴加起来我怎么说得过你们?”少妇闻言眼睛一弯,搂着滚在怀里头才七岁的儿子笑道,哪里还有之前在秋家下人面前那般的刁钻刻薄眼皮子浅薄的模样儿。
“姨......娘听说家里头给你们两都请了先生,是不是真的?”
少年听着少妇言语里头的小心翼翼还有夹杂的期盼,眼睛里头闪过刻骨的痛苦,使力的闭了闭眼睛,压下了眼底的酸涩。
一旁的少女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子,连忙开口笑道道:“哪儿能是假的,前一久因着二姐姐的事情,父亲近几日对着我和三姐姐都好了许多,虞儿更是被许了跟着许先生读书,而且前些日子因着二姐姐的缘故,父亲对母亲也是淡了许多不说,况且现在只要是春寒国宴之前,想必父亲护着我们都还来不及,哪里还能让人为难我们,毕竟,在父亲看来,现在我们可是秋家复兴的契机呢,”少女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恩,娘,你不用担心我和姐姐。”
少妇闻言欣慰的叹了口气,慢慢道:“这次还真是我们娘三儿遇见贵人了,若不是因着那宸嫔娘娘,只怕上回虞儿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少妇眼里头闪过后怕,继续道:“虞儿,那安郡王哪里是你能想的人物,安郡王虽说因着年龄小,但是早晚是要封亲王的,当今皇上的兄弟就那么几个,安郡王最是年幼,又得太后喜爱。你可千万别再和人家有些什么纠葛了,”少妇说完这话又担忧的看了看少年雌雄莫辩的脸庞,“娘知道每次娘说这个你都不高兴,也知道虞儿是为了娘,但是娘......只想让你好好儿的。”
秋虞听了面前妇人的话,眼睛里头全是刻骨的恨意,声音却是平淡道:“娘放心便是,以前是虞儿不懂事儿,娘别担心,那安郡王是怎样的人物,怎么会和儿子扯得上关系。”秋虞淡淡的笑了笑。
“恩,娘,弟弟这些日子读书很是认真,连许先生都是赞了好几回了,况且如今府里头出了二姐姐这回事情,我们怕是没有比起这个时候更安心的时候了,爹和老夫人不管是因着什么缘故注意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