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让关一下车窗,怕吹感冒了。”
“嗯。”
南纾点了点头,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活动量一下,一直蜷缩着脚都麻木了。
回到昆明,徐洋说想去走走,路过电影院的时候,一起去看了《致我们终将逝的青春》,看到郑微跑上台唱《红日》的时候,南纾落了泪,那样肆无忌惮不管不顾的去爱一个人,那样张扬的青春年华,她是多么羡慕。郑微对阿正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阿正说,你神经病啊。笑过之后有些伤感,这句话若是一个男孩对很多女孩讲出,恐怕是怎么也受不住的。因为怕被拒绝,所以错过了那么多美好。
原来,青春真的是用来怀念的。怀念那个有些沉闷的少年,怀念总是把床铺整理的干干净净生怕被人弄皱的宿舍姑娘,怀念一起顽皮恶作剧闹别扭谈论男生熄灯后的夜晚。看到最后,郑微变成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职场精英训斥下属,阿正穿着白色的裤子随便坐在地上时,真正的难过起来,最后的成长,我们不经意间便变成了我们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死,其实爱情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我们欲哭无泪,我们辗转反侧,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
结局处,阿正要和郑微重新开始,而郑微却问了那个当年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似乎在或不在一起都无关要紧了,曾经那么美也那么伤,每个人都是这样在得到失去中跌跌撞撞长大。
爱情存在过,青春也未辜负过,这便是最好的安慰。
南纾从没有看一个电影看得这么泪流满面,她坐在最后一排,哭得泣不成声,徐洋似乎是在那一刻在懂得,南纾心中的疼痛不比她少。
那天晚上临窗听雨,南纾说:“我比你年长了十岁,或许是我们真的有有缘,所以我注定陪你走过你人生最后的路程。”
到了半夜,徐洋就累了,南纾照顾她睡着了,起身走了出来。
电话响起,以为是江沥北,不曾是宋怀锦,南纾自从离开曼谷之后,就一直不解宋怀锦的电话,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南纾轻轻的伸出手指,想要抹去雨滴留下的痕迹,可是任她怎么用力,都擦不到外面的雨滴。南纾接起了宋怀锦的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那儿?”
“宋怀锦,我在哪儿,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南纾,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觉得你这样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对我合适吗?”宋怀锦的话语中带着冰冷,南纾嘴角微微扬起,带着自嘲的凄美:“宋怀锦,我们都知道为什么结婚,你这么骗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合不合适呢?”
宋怀锦在电话中一阵沉默,南纾呵呵的笑了,“宋怀锦,一句话,这婚,你离不离?”
“南纾,不像你这样绝情的,你要我帮你的时候,就帮了,不需要了,就要喊着离婚吗?我宋家的夫人身份就那么廉价吗?”
南纾心中是多么的愤恨,宋怀锦自始至终都骗她,骗她去恨,把她缩在那栋别墅里,以为就这样能够骗她一辈子吗?“宋怀锦,到底是你要帮我还是我要你帮我,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这个人,一向这么喜欢是非颠倒吗?我们之间,本就是两路人,又何必装情深!”
“傅南纾,咱们这么多年,真的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没有。”南纾回答的太决绝,让宋怀锦的心
狠狠的堵塞了一下。
“离婚,不可能。”这是宋怀锦的答案。
“是吗,那我也无所谓了,我要离婚只是觉得我的额名字和你的写在一起让我很恶心,若是人都不在你的身边,我应该会忘记一件这么恶心的事情的。”
宋怀锦站在庭院当中,听着南纾的话语,他当真是都觉得快疯了,败寇磨边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宋怀锦要找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那就开始吧,宋怀锦,你若是找到了多年前被你害死的那个我,我就回曼谷。”南纾说着挂了电话,宋怀锦肯定会派人找她,以后肯定不会有宁日了,不过,就这样吧。
宋怀锦挂完电话,想起南纾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多年前被他害死的南纾,那一年不顾一切的想要带着她会曼谷,不惜一切的毁了她,看到她漫天的裸照,他以为她会经受不住,最后会躲起来,脆弱的掉一地眼泪,然后他便有机会带走她,可是他见到南纾宁愿紧紧的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也不流下一滴泪水。
这一夜,或许依旧注定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江沥北推开valery的房间,说要去出差几日,言清会住过来照顾他,valery迷迷糊糊的答应了,然后沉沉的睡去,深夜,邵凯送给江沥北去的机场,站在机场看着江沥北的身影消失在大厅,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步伐,比上一次还有坚定,邵凯有些累,是心累。
江沥北也是同中了魔咒,便再也挣脱不出来,他说想要出去走走,邵凯不知道,这一走,到底是多长时间?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四月的昆明春暖花开了,南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徐洋走的时候深深的凝视了这儿一眼,因为她知道,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就是最后的诀别。
飞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