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刚答应一声,招呼不远处的刘宾,俩人跑到几棵小树丛中,三下五除二,折了一大堆的枝枝桠桠,抱了过来。
“弄这些干啥?”陈金搬了几块儿砖放在坑的四围,疑惑地看着我从薛志刚手里接过来树枝,“不就是想着潮湿了能上面蒙些雪不就行了么?实在不行撒泡尿上去,味道肯定更呛得慌。”
我没搭理他,示意薛志刚往火堆上又添了几把干柴,然后将潮湿的树枝压了上去,火苗顿时被压制住了,浓浓的烟雾冒了起来。
“来来,把锹给我!”我接过陈金手里的锹,拨弄着堵住了洞口的火堆,让两者之间保持了半尺多的距离,上面正好有一层结实的硬土像是伞盖似的遮住,黄狼子洞内是通风的,所以这边儿一拨开火堆,空气立刻往洞里头钻,裹夹着火苗,更多的是浓浓的呛人的烟雾往里头窜去。
又铲了些积雪压在上面,因为火大没湿柴,这些树枝再潮湿,也会很快被烘干燃烧起来。
忙完这些,我冲四周兄弟们喊道:“都加小心了啊!留意黄狼子往外跑!”
“哎,知道咯!”
哥儿几个齐声答应着,手里攥紧木棒铁锹,陈金干脆跑过去,在每一个洞口都下上夹子,有备无患嘛。大黑那狗东西竟然也不害怕火和烟雾,竟然在几个洞口之间窜来跑去,看样子也听懂了话似的,警惕性相当高。
哦,我好像忘了交代下当时的地理形势了。
太岁庙是坐北朝南,西面偏北一些就是上坡的地势,也就是杨树坡了,黄狼子洞从太岁庙的东南角出去,拐弯再由太岁庙前的地下穿过,往杨树坡上双向延伸,在十几米外开了两个洞口;还有一道是往东通向了麦地中,在一条粗大的田埂下开了个洞口,老话说狡兔三窟,他-娘-的这黄狼子洞竟然有四个洞口。
陈金下完夹子跑了回来,站到进烟口上方,解开裤裆掏出家伙什,一泡尿淋漓尽致地洒在了洞口,并且有少许流入洞内。陈金得意地看着我和薛志刚疑惑的眼神,说道:“黄狼子拿屁熏老子,老子今天给它点儿蒸尿气,让它尝尝鲜儿!”
我和薛志刚无语。
就在这时,杨树坡方向传来常云亮惊讶的呼声,我寻声望去,只见常云亮已经退离他看守的洞口两米远处,挥着锹狠命地拍打着从洞口窜出来的四五只黄狼子,眼看着铁锹挥下,黄狼子蹦起,一只黄狼子被铁锹砍中,鲜血迸溅啊!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轻响,随机吱吱的声音传来,想来是下的夹子打中了一只黄狼子吧?
“薛志刚,看好洞口!”我嘱咐一声,和陈金俩人飞速地跑过去增援。
常云亮挥着锹大呼小叫地追着另外一只黄狼子正往杨树坡上跑呢,我和陈金俩人心有灵犀,跑到原先常云亮看着的洞口便停了下来,我警惕地握紧手里的铁锹,防止从洞口中再跑出黄狼子来——调虎离山之计,只是雕虫小技而已,老子可不会上它的当。
正在麦地里散欢跑的大黑,看到我和陈金发足狂奔,也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到我们跟前儿来了个就地紧急止步,脖子的一圈硬毛乍起,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吐着热气,狗眼瞪大滚圆,凶光毕露,威风凛凛,像是一名忠诚的士兵,等待着上司下达攻击的命令之后,便会不顾一起地冲锋陷阵,杀敌搏命。
大黑刚刚停下来,陈金也不废话,伸手一指正在漫坡奔逃的三只黄狼子,嘴里喊着:“大黑,嗖!嗖!”
命令下达,大黑这狗东西龇牙咧嘴地发出两声呜呜的声音,便一阵风似地冲了上去,也不像刚才那般狂叫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瞄准一只黄狼子作为目标,紧追不舍。
常云亮没追一会儿,便垂头丧气地停了下来。
在这种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地势中,一个普通人想要追上一只活蹦乱跳的黄狼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大黑这狗东西不负众望,只是眨眼间便追上了一只黄狼子,前爪探出按住黄狼子,同时身体在高速奔跑中紧急止步,后腿惯性甩向前面,头部一歪,嘴巴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准确无比地咬在了黄狼子的脖子上。在那一刻,一股淡淡的雾气从黄狼子的身上冒出来。大黑马上跳跃着窜出好几米远,恼羞成怒,龇牙咧嘴地狂吠起来,大概是被黄狼子的臭屁给熏到了吧?大黑还时不时用前爪挠一下鼻子,使劲地摆动着脑袋。
这时,另外的两只黄狼子,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好样的!”陈金大喊一声,挥手喊道:“大黑,把它叼过来!”
我这边儿虽然看着杨树坡上的动静呢,可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黄狼子洞,陈金的话音刚落,洞口便出现了一只黄狼子,小脑袋在烟雾中从洞内探出,可能是被烟雾呛得吧,眼睛眯缝得都没了,我毫不犹豫,锹都没来得及举,直接用力一插,将锹头插在洞口,黄狼子惊慌失措,缩回了洞内。
我大喊道:“兄弟们,都提起精神来,黄狼子快顶不住啦!大家守好阵地,坚决不放走一个敌人!挥锹,填土,堵住洞口!”
原本哥儿几个都被常云亮这边儿闹出的动静给吸引住了目光,听我这么一喊,马上打气精神来,挥动手里的铁锹挖土堵洞,没有铁锹的干脆扔下棍子到处捡石头块儿和碎砖头,用来填堵洞口。
我也没闲着,挥锹铲土堵洞口,这块儿因为地里全是草根的缘故,所以土地冻的不太硬,比起来太岁庙的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