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太过在意,觉得大概是老太岁又被感动了吧?
活了这么久,寂寞总是陪伴左右,它又能去哪里找到能畅谈无忌的知己呢?好不容易能和老蛟叙一叙千万年沧海桑田了,可老蛟就要走了,它们那一代,恐怕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另外一个了吧?
……
当我们这帮年轻人醉醺醺地从胡老四家中走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零点过后。
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贯空,村中祥和安宁,夜色沉沉。
大年,三十了啊!
这次老蛟彻底摆平了村中邪气儿,再帮我把脑袋里那黄狼子的一魄除去之后,就没事儿了吧?
至于刘宾家的那只黑猫……
我倒是想管,可也得有那个能耐啊!
……
乌梢,蛟之子,性暴躁,狠戾,喜戏水成灾,多食水中精气,尤喜好食怪,千年乃成蛟。
蛟,乌梢千年长成,形似龙,性孤僻,吞吐间风云变色,睁双目,雷电交加。每千年蜕化,身长倍余。无分雌雄,蜕化时旧皮碎裂,爪、角、尾、鳍,身,皆有灵性,化作乌梢,乃其子也,乌梢生来无母乳养之,体弱多灾,甚难成活,长成者,万条难成一亦,悲乎……
蛟千年一蜕化,十次乃成道,体与灵融合,羽化而飞升,乃成龙也。故,多有传,蛟乃龙凤之子,龙凤不喜有子焉,抛与尘世间,任其自生自灭,多受苦难。受经世间苦难磨砺,万中逢天命成活者,乃神兽之命也。
龙,万物之首也,居与仙、魔、妖、灵、人,五灵之上,因其承天命而成,故多有称为天之子也。
——《异地书·述龙篇》
……
年三十儿了。
即便是在前一日,村里遭受了龙卷风的袭击,承受了从未经历过的巨大灾难,不过村里除了那些直接受到伤害的家庭之外,其他各家各户已经从灾难中恢复过来了,毕竟过年不同于往常啊!
三十儿下午的时候,村里各家各户的门上已经贴满了对联,红红火火,喜气洋洋,街道上扯满了吊挂,福春二字处处可见。
午饭刚过,村子四周的田地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这是村民去上坟祭拜逝者的习俗——每年大年三十儿下午,家家户户都要去祖坟上拜祖烧纸,放上几挂鞭炮,点上几个二踢脚。
从坟地回来之后,我们一帮年轻人立刻就聚集在了一起,到一块儿打牌喝酒,当然得玩儿几把小钱了。
过年嘛,您说是不?
其实说真的,人越长越大,渐渐的就没有了童年时对于过年的无比热爱,在心底里多少次的期盼着年关来临,可以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吃,还可以痛快的玩儿啊耍啊……人长到二十来岁的时候,过年,无非就是没有大人管束,可以随意的喝酒打牌而已,真正意义上来讲,貌似过年……也没什么吧?
打了一下午的牌,然后回家点鞭炮,二叔两口子也过来我们家,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除夕夜的饺子,顺带着喝些小酒……
若是往常年,除夕的晚上,又该打牌玩耍,直到夜里两点多才回家的。
不过今年我可不会和他们一起打牌玩儿了——我除夕的晚上,要去找柳雅文唠嗑去,牵手去,亲嘴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