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冷天大半夜的,出去转个屁啊?
可那时候年轻啊,酒劲儿烧得慌啊!那怎么着?出去就出去!村里就是咱们哥儿几个的一片天!还怕打扰了谁影响了谁么?用陈金的话说,咱们哥儿几个在村儿里跺跺脚,我们村四个角的房子都得掉土!
说干就干,于是乎把刘宾也给喊了起来,一帮人呼啦啦冲了出去,干啥去?
没目标,没目的,就是想着出去转转。
喝多了烧的!
如果换作是现在,年轻人绝不会像我们那个时候那般像神经病似的瞎跑胡闹,问题是,那个时候,家里没电视,没什么vcd啊乱七八糟的电器,外面也没有ktv,没啥娱乐休闲的东西……我们唯一的娱乐,那就是在一起侃天说地,喝酒嬉闹。如今想起来,那也是过得开开心心有滋有味,当然,前提是,那一年冬天,没有那么多的邪事儿发生,我们可能过得更高兴。
冷风呼呼地刮,寒星高悬,月牙细细。
大街小巷到处都透着寒气,那么的安宁祥和,便是那护着家宅的狗东西们,也都冻得哆嗦着钻进窝里不肯出来,也不叫唤了,大概是懒得搭理我们这帮耍酒疯的家伙们吧?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的歌声多么嘹亮……”
陈金突然嘶吼起来,结果没唱几句就自己唧嘎怪笑起来,兄弟们都哄笑着说他唱歌准能把鬼都招来。
随即,村里不知谁家的狗愤怒地叫唤起来,引得其他几家的狗也都开始汪汪地狂吠,警告我们不要再打扰别人睡觉。
我醉意朦胧,不过脑子里还算是清醒些,招呼兄弟们别在村里转悠了,上河堤或者北地里随便唱去,也不至于打搅了别人,不然村里人又该在私下里不知道如何骂我们了。兄弟们就笑话我:“赵银乐定亲了,注重名声了,生怕媳妇儿跑咯……”
说归说,兄弟们还是嘻嘻哈哈地跟着我往村北走去。
顺着东渠边儿走到河堤口,然后登上河堤往东走去,那样离村儿就会远了,如果往西走,紧靠着村子呢,还不是一样影响别人么?
走出一段之后,忘了是谁起头唱起了歌,兄弟们就都跟着唱了起来:。“参加了解放军,穿上绿军装,走进了红色学校扛起革命枪,鲜红领章两边挂,五星帽徽闪金光,伟大领袖**,前进路上指方向,忠于人民忠于党,保卫祖国站好岗!”
……
不要取笑我们,当时也就唱些这样的歌曲,或许很多人会说了,那时候不是已经有一些流行歌曲了么?
呵呵,那是在大城市,我们那儿……还没有。
兄弟们唱啊喊啊耍着酒疯,等累了,晕了,干脆坐倒在河堤上,也不嫌地上凉,摸出烟来纷纷点上,吞云吐雾地胡侃起来。
谈着谈着,陈金这家伙喝多了之后,嘴巴把不住了,干脆一股脑地把白狐子精自爆后产生邪气儿的事儿全都给抖搂了出来,把兄弟们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各个酒劲儿都下去了一多半。
一看兄弟们都担心不已,有些惊恐,我干脆嚷嚷着把胡老四跟我说的计划也给抖搂了出来。这个……酒喝多了,把不住,再说了,自己的哥们儿,当然不能隐瞒他们——我好像在给自己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