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冷哼一声,站起来说道:“银乐,咱们走,这些老不死的整天除了会危言耸听,没啥真本事。”
“胡闹!”胡老四低吼一声,瞪着陈金训斥道:“这种话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对老太岁这么说话。”
“怎么就不能了?我说了,怎么着?”陈金不屑地瞪起了眼睛,一梗脖子,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极其彪悍,极其蛮横,地痞相十足。
老太岁身上的紫金色闪了闪,再次黯淡了下去,它似乎还在犹豫着、挣扎着。
胡老四气得胡须都抖动起来,却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陈金这样最为纯粹的愣头青,真的让胡老四无可奈何了,难道要他和陈金俩人单挑么?
世间的许多事儿就是这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和无奈,普通的道术对付邪物可以,而且很有效,但是对于正常人,几乎无任何杀伤力,尤其是性格刚硬的人;而邪物,邪术,却可以对付身心柔弱的人,给予很大的伤害,当然,它们一般也不会致人死地,因为它们伤害人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恐惧害怕,从而去膜拜信仰供奉,邪物就能够得到它们最需要的精气神儿……
这就注定了是一个怪异的平衡圈,道者可对付邪物,邪物可对付人,人分出了弱者,弱者站在道法与邪物的中间,两头膜拜,只得平安,却要失去精气神儿,实质上,也就是在付出自己的生气为代价。
而道者和邪物,却常常会越过人的位置,互相之间发生冲突。
在现今社会中,道者往往会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千百年来道法不断的演变,都是专门儿针对着邪物的邪术而不断发展进步的,所以道术一般都会占据上风。只是在道者占据上风的时候,在两者之间的人,却往往会很突兀地站出来,挡在了道者之前,有些郁闷和迷信地守护住了邪物的存在。
还有三种人,站在了这个怪异的平衡圈外围。
第一种人,无神论者,即便是被邪物所扰,也不会往这方面认为,会直接去找医生,用药治疗……其实药,尤其是种药,本身就是采集天地造化而成的特殊植物,不仅仅能够治疗一些疾病,但凡草药,都有着驱邪辟阴的疗效。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习练道术者,对采集草药和用药治病也很擅长的原因。邪物对这类人,往往都懒得去祸害了,你就算是害死他,他也不会去给你烧一根香,磕一个头。
第二种人,是神棍,他们以道者的身份帮助邪物,同时付出着自己的生命,这是最可怜的一种人,他们总是极-端信仰极度愚蠢地认为自己所信仰的是真神,认为自己每一次的请神上身,请神相助,并且和神能够相通……这让他们似乎很得意和自信,殊不知,他们的信仰和自信,却让他们付出了比弱者更多的生气,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神棍,基本都没有一个能够长寿的人,而且,往往会在生命的后期,得了疯癫病,他们的精气神和心智,都已经甘心情愿的彻底送给了邪物。
第三种人,美其名曰吧,叫做强者,天生的阳刚气十足,命格硬的出奇,便如同陈金这类人,算命的称之为八字硬、鬼神敬,农村人讲这叫胆大包天,吓死神仙。这种人,邪物、道者、弱者,神棍、无神论者,都会让他三分。邪物和道者都明白这种人惹不上,弱者和神棍是不敢惹,无神论者是不屑与强者一般见识,在他们的眼里,这类强者,多数都是二百五,愣头青,混蛋,只有少数会成为英雄。
我觉得,这种人有一少半会成为混蛋,一多半都是英雄和能人。
您说,是这么个理儿不?
我好像说着说着就跑题儿了……
接着上面的故事讲吧,话说当时陈金那无耻霸道的样子以及说的那些话,让屋子里一时间无人再说话。
而老太岁那种模棱两可的话语,以及为难的态度,加上胡老四因为想帮我帮不上,有心无力的痛苦表情……都让并不傻的我和陈金能够看的出来,也能够想得到,老太岁绝对有法子,只是那法子对于它来讲,肯定是要它付出相当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所以我这样一个从小“品学兼优”的人,自然要说些什么来缓解下双方的尴尬。我拉着陈金坐下,然后很是冷静地对着那块儿紫金色的肉疙瘩说道:“事情,总是要想法子解决的,是么?”
“嗯。”老太岁抬了抬那双长在肉疙瘩上的怪眼,眨巴了一下。
“废话。”陈金说道。
胡老四诧异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陈金,微笑着对老太岁说:“您老,肯定是有法子的,只是,这个法子不太好,是么?”
“嗯……啊?这……是。”
“是不是,要想解了我的散魂咒,就会伤到您自己?”我叹了口气,很真诚地说道:“其实您舍身割肉,压制住我身上的散魂咒不发作,已经对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要想彻底解决掉这个散魂咒,兴许,得要了您的命,是么?”
“嗯,哦不不,现在有别的法子了。”老太岁抬起眼皮,说道:“白狐子精自爆了,黄狼子精也自爆了,散魂咒如今只余下了黄狼子的那一魄,只需要,需要……我用灵髓把那一魄引出来,就行了。”
我心里一喜,感情白狐子精一死,那散魂咒也没多大威力啊?怪不得说那散魂咒是白狐子精和黄狼子精的共同产物呢。
胡老四插嘴说道:“灵髓,灵髓离体,太岁,您老人家不能……”
“没事儿,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