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从玻璃窗露出了头,小心地看着床上的人,“不要动!”病床上的人可能脸上愈合肌肉在发痒,刚抬起缠满纱布的手,她忍不住大声喊道。
爹地是这位病人的主治医生,他说这时病人的面部非常脆弱,比新生婴儿的面部还娇嫩,很容易感染细菌,一旦抓破就会留下终身的疤痕,她看着病人那粉嫩的皮肤,真怕他抓破。
许是听到她的喊声,病床上的人手停了下来,眼珠缓缓转动,看向病房外的她,她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似暗夜中那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真是好看。
一种莫名的心跳让她向他咧嘴笑了笑,看他被折磨的皱着的眉头,她忙懂事地提醒道:“大哥哥,你别皱眉我听爹地说,那样皮肤会破,你会变成个丑八怪,那样就没有女生喜欢了。”
看床上的人不理她的话,还是紧蹙着眉,她继续说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很痛,你是最坚强的不要哭,那样对皮肤也不利于恢复,要不……我给你唱支歌吧。”爹地曾经说过,转移病人的注意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无菌病房外,轻脆的童声响起,
“toeswoofwoofwoofwoof
too
tkquackquack
andtowhoooo
teow
toesoinkoinkoinkoink
andtousesayssqueaksqueaksqueak
……
她连唱带跳,全身心投入到歌中,唱完了她发现大哥哥的眉头真的舒展开了,眼睛弯弯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她高兴地叫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不痛了,那我每天来唱歌给你听,那样你就会好的快点了,好吗?”
一连几日她都到无菌病房外,给里面的大哥哥唱歌。
经过半年多的恢复期和观察期,大哥哥终于出院了,她不用到医院就可以见到他了,爹地和他的爹地是多年的好友,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他家。
可是他却很少说话,和家里人很是疏离,对父母冷冷的样子,好像他的爹地和妈咪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他喜欢拉着她六七岁的妹妹去院子中荡秋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推着妹妹一上一下。
她希望他能拉着她去荡秋千,他对她的要求笑着点点头,便有了他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小女孩去荡秋千,秋千下只有女孩儿的欢笑声,极少听到他的声音,他唯一做的就是一上一下荡着两个小女孩,脸上忧郁一片,若有所思。
他不喜欢别人说他长的帅,也从来不照镜子。
不过让她开心的是,他喜欢听她叽叽喳喳给他说一些趣事。她成了他的跟屁虫,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不说话,只是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浅浅地笑一下,她就会开心地又唱又跳。
大哥哥很奇怪,家里有车,却喜欢骑单车,她喜欢坐在他的单车前面,被他载着一路飞奔,那是她最开心的事儿。
她希望这样被他载着一路看风景看到永远都不会厌,那将是多么令人向往又美好的事情。
一年后,他上大学了,见面少了。再后来,她也上中学了,她懵懂的青春期开始萌动,她慢慢懂了爱情的神圣。
原来为他痛而痛,为他喜而喜是发自内心对他喜欢,每天都想看到他是爱情的种子在心里萌芽。
假期能够见到他,成了她最盼望的事情,一想到他高大帅气的样子,她的心就会莫名地跳的欢快,唇角会不由自主地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