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芯板摞得不高,到干红的肩膀处。干红指着,“就这,零污染的?”
店面老板和陈立奎忙说,对,就是这种。
干红撬动一块大芯板。用掌根往起扛一扛,感觉比普通的大芯板重一些。
干红问,“有没有割开的?”
店面老板赶紧回身拿了两块。一块是个断面,另一块是把外皮的那层板都揭下去了。
干红接过来看。
大芯板实际上就是把原木冲成一样薄厚的板材,再拼着,尽量小的缝隙连接上。上下用两张三层胶合板粘在一起,而这种大芯板不是,实木板之间的缝隙,不是用什么填充的,又怎么压制在一起的。
干红用指甲抠一抠那填充物。“这不是胶?”
“不是胶。”店面老板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有各种证书,证明我们的大芯板里没有一点儿甲醛。”
说着,店老板抱过来一摞子证书,递向干红。
干红一摆手,拒绝了,问陈立奎,“我家得多少张大芯板?”
“木工师傅说。得二十三张。”
“那就拉二十四张,剩那一张,拉到公司去。用锯破开它,好给客户看。”
陈立奎应声。
店面老板赶紧招呼他的伙计,往车上搬大芯板。…
不大功夫,就搬完了,干红问陈立奎,“今天还有哪家上料?”
“还有火车站那家。把你家的料送完了。我回头再到这里装料给那家送去。”
干红说,“要那样。我就把我的车搁这,坐你的车。到我家那边看看进度,再和你回来取我的车。”
陈立奎说好的。
大芯板装完了,干红就坐进了陈立奎的车。
陈立奎一拐一拐地张罗这张罗那的,张罗完了,才向自己的车走来。
陈立奎走路有点儿跛脚,坐了上来,开出了大门,干红问他,“你当过兵,那你脚的残疾是在部队里落下的?”
“是,训练时的一次意外,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就退伍了。我们的兵种我这年龄是正当之年。”
“你是什么兵种?”
“特种兵。”
“特种兵?愿不得你会开车呢。”
“是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我们都驾驭得了。”
“噢,飞机、坦克也会呗?”
“当然,不仅会我们国家的、外国的,比如美国、俄国的、日本的、韩国的、澳大利亚的,都会。其实,万变不离其宗,触类旁通,都是那些玩意。”
“哎呀,那家伙,可厉害呀,培养一个你这样的人,不容易啊!”
“那是,我要不受伤,现在也下不来,我们义务兵都转成职业兵,最老的,在部队二十五年了,还在现役。”
“那可是,象你们这种‘万能军人’,国家怎么舍得让你们退伍呢?你哪儿受伤了?”
陈立奎拍拍他右腿,“这条腿。”
干红运气、导气,作用于手掌,伸出去,在陈立奎的腿上擀起来。
陈立奎“哎呀”一声,一下子踩在刹车上,大呼道,“干经理,你会气功!”
干红回了回手,“道行浅,治个腰腿病啥的还行。”
“了不得了,”陈立奎大呼道,“你的掌侧一接触到我的腿,我就有强烈的气感!我受伤的部位立刻就感到麻麻的。”
“要是有作用,”干红说,“赶明儿,我给你治治,治好了,你好再回部队去。”
“再回部队是不可能了,但是,我这点脚儿的毛病要能治好了,省着一瘸一拐的,半个残废。现如今,找个对象都难——谁愿意嫁给一个瘸子呀?”
“你还没结婚?”
“这个样子,跟谁结婚去啊?”
“行,为了你能早结良缘,我给你治了!”
“那可太好了,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点头来不及,就磕一个吧。”
干红说的是东北一句通常玩笑话,点一下头,不比跪下磕头容易多了?可这话偏偏本末倒置,这才出来笑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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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峰小操场上,又发生一场殴斗。
对阵一方找来的,还是“界昆公司”的人,带队的,还是邱立昆。
邱立昆是故伎重演,又架起了机枪。意思是让对方遵守规矩,不遵守规矩,要乱来的话,他就用机枪突突了。
可是,小操场南边那条道上停了一辆小面包车,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径直向架好的机关枪走去。
趴在地上握枪的,还有装弹的都愣了,心里想,哪来这么一个愣汉子,不要命了?就向那汉子喊话。那汉子丝毫不为其所动,继续往架机枪的地方走。
架机枪的两小子把枪口扭了过来,直对着走来的汉子。…
汉子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握枪的小子急眼了,拉开了大栓。这一拉不要紧,把那大栓一下子拉了出来——栓头朽烂了,怎经得住他那么仿真的拉栓动作?一下子把枪栓拉断了。
架枪的两个小子一看“露馅儿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向那汉子冲过去,想用拳脚阻止汉子。
可是,让汉子三拳两脚打翻在地,爬不起来了。
汉子继续走到机枪跟前,把那挺机枪端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冲不远处的邱立坤笑了笑,象是说:真有些份量啊?
邱立坤大怒冲上前去,就和那汉子动起拳脚来。
只见那汉子不急不慌,把怀中抱的机关枪,很好地放在地上就出手接招。没出几招几式,邱立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