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越来越靠近阻挡在他与叱饕二人之间那道清风的原因,谭东那本牢系飘荡与身后的黑发被吹散了开来,被清风搅动的发丝吹打在谭东的脸庞上,将脸庞之上的那股神色渲染的更加的疯狂。
谭东那袭长衫被吹的猎猎作响,而后便有丝丝流光自其表面划过,留下一道烟尘。
而随着两人间的距离再次拉近,便有更加多的流光擦身划过,随着那流光划过空间中的轨迹渐渐开始变得粗壮之时,那原本的丝丝变成了道道。
原本只是在长衫之上带起一缕烟尘的流光,开始变得锋利了起来,如一抹正在磨刀石上来回擦动的刀锋一般,愈发的锋利。
谭东那袭长衫上先前那缕烟尘升腾之处,张开一道小口,露出被其包裹在内的皮肤;一道流光自谭东脸庞上划过,带起一滴色泽殷红的鲜血,那滴鲜血被周遭流光划过之时,所携带的劲风吹起,飘荡在虚空之中。
“唰!”有道流光自血滴中间劈过,血滴瞬时一分为二,除了大小变化了以外,便再无其它异样;可当那两滴鲜血还未因那股劈过它们的力量上挣脱而出时,便已有更多的流光对着它们劈过。
一道流光从谭东身上划过,便会带起一滴血液,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流光划过,便有无数滴血液自那袭长衫上钻出,从那张脸庞上飘起。
一滴两滴三四滴,五滴六滴七八滴,这已经不是用量可以概括的;更多的血液开始在虚空中飘荡,便有比之更加多的流光对着它们劈过。
叱饕看着面前那张被鲜血涂抹的有些模糊的脸庞,然后看向飘荡在这张脸庞四周的血滴,叱饕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因为他看到了星辰,一片血色星辰。
握紧的拳头上带着无数闪烁的星辉,撕乱了叱饕用幻海灵力织出那帘挡在他身前的清风,来到了它今日需要达到的终点,没有丝毫犹豫与停滞的砸在了叱饕的胸间叱饕的眼中,那被血色星辰侵占的整个瞳孔中突然有丝明亮刺破那抹血色,自其间冲出,刹那间叱饕的整张脸庞被震惊与不可思议所覆盖。
他怎么能以这种方式来面对自己?他怎么能拥有轰出这样一拳的能力?那些星辰,那片星空怎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叱饕没有办法再继续思考了。因为谭东的拳直接轰开了他身前那帘他全力搭造的清风,落在他的身上。
轰!叱饕的整个身如颗一块石头般,重重地砸向数十丈外包裹着此座灵台的那道屏障。而顿时叱饕身形所划过之处狂风大作,飞石四射,烟尘乱起。
风止尘落,而叱饕那道的身躯这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整个身体仿佛陷进了那道屏障之中,身上的衣物被那道拳头所带的星辉撕裂的断断叙叙,破烂不堪;从破烂的衣服出依稀可以看到叱饕那还算健壮的身躯,只不过此刻这道身躯却被鲜血染红,红色的鲜血附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导致流出的鲜血看上去极为暗红……
谭东双手撑地大口的喘着粗去,他以如此蛮横的方式将“九月流星斩”第二式——星辰逐月使用出来,由此对他神识所产生那那种超负荷的代价,让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在乎还在从脸庞上,身体上渗出的鲜血。
强忍着脑海中那阵阵快让他晕眩的疼痛,谭东艰难的抬起头看看向那道缓缓从尘土中显现而出的身影,或许是因为自身身体的缘故,谭东此刻的脸上并没有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所该出现的喜悦神色,谭东此刻看向叱饕的眼神很复杂。
只有谭东自己清楚,他其实并没想要去伤害叱饕;谭东认为这只是一个比赛而已,那么便只要把对方击败,让对方认输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去生死相向,当然除非对方一开始就对你下杀手!
叱饕给予谭东的感官很好,这份好感来自于李书白所讲的那段关于叱饕的故事,还有谭东在与叱饕第一次对视时,从其眼眸深处流露的情绪的感受。
所以谭东一开始的想法和目的就只是想单纯的击败对方,可是这毕竟是他成长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陌生人交锋,一来他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太明确的认知,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与其他人有多少差异,二来他对叱饕整体的能力也没有多少的肯定性。
所以在谭东心间打算以这种方式与叱饕相抗衡时,脑中仅剩的思维全部放在了去何如战胜对方,完全忽视了他所要付出的代价,和对方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在这一刻当谭东看到叱饕被自己伤成如此这般惨状时,不由心生无尽自责,暗恨自己太过自私了!
其实这不能说是自私,这属于人本身自带的一种本能;一个人只能先对自己负责后,才能拥有闲情逸致去考虑别人,虽说听起来有些刻薄与冷血,但却是一个很自然很现实的道理。
否则所说所想的一切都只是一种空谈,也可以说是一种幻想!这就如,一个大善人只能在自己成功后,才能去用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在他离成功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时,他所作的是需要怎么让自己去成功,而不是去帮助别人的成功!自己吃饱了,才能去考虑别人,帮助别人!不是吗?
这种“自私”有不叫自私,更多的是人类生存的本能,或者说与生俱来的思想行为而已!
挣扎了数次试图爬起身来,可是从每一处传入大脑的感知都在告诉着叱饕,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叱饕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