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一愣:“不给自己留退路?如果即使装满水却还是会翻船,那样就连逃出去的可能也给抹杀了。而且不是并没有救生艇了吗?”
“不留退路不像我的作风。”我勾起一个深深的笑容露出牙齿。墙角的救生用具还堆在那里,食物也都被打好了包,圆圆的舱窗外,天边偶尔有一片浅金色。对啊,明明是中午的时间,却被阴沉的云遮住,天那边黑的可怕,第三个风暴马上就来了,而且这次我们所要冲击过去的是风暴中心。
“只要不是龙卷风……”说得轻巧其实我自己也是非常忐忑。直到刚才富兰克林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让一个人担着。”我才醒悟过来。
我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做的好,不要事事我尽力冲在前面,我们是一个团体要学会配合与适应。搏击海浪的事情,我们是共同承担着的。
我甚至能感觉出来自己一点点进步着,无论是自己通过学习还是同伴提醒,我都在努力地学习如何做好一个领导者。笑着和恢复过来但依旧虚弱的飞坦对了个拳头。
拳头的撞击声轻,却击在心底深处。
同死神的战斗已经开始,所有的人都忙了起来,就连米卢都开始拿着绳子将救生衣绑在一起。用网绳将救生衣兜起来,六大袋子迅速摆在我的眼前。小船舱里的环墙沙发椅是木制的,芬克斯拿锤子钉子把木板固定好。我让他把钉子加了一倍。
船上的三台抽水机已经开始工作了,它们在将海水灌进里舱。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件救生衣,我把胸前的袋子系了个死扣指挥着芬克斯把钉起来木板搬到舱外,玛奇和派克收拾着食物,打包封好。在甲板上,几个人的共同努力下三角形的浮阀已经成形。
杰克船长一直在掌舵,我走进指挥室就听到他同信长嘲笑我的做法:“几个浮木怎么可能抵挡船下沉的拉力。” 他指的是如此庞大的船下沉,会带动周围的水流一直下沉,就如同列车驶过,人有一种吸力不由地靠近列车一样。人的力气太小了,同这样的力一对比根本微不足道。
我让众人把浮木系在船体中心阶段的侧面。
每个人背了一包的食物,一平分重量不是很重。人还可以通过救生衣浮在水面上。
“如果情况危急就将食物丢弃掉,还有其他人,不用担心。”我稳住众人,“我们有两种可能,船的重量可以稳住浪头,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二是船被浪掀翻,下沉势必是从船尾开始,我们有时间赶到船体左侧,解开木筏远离下沉的船体。”
我扶了扶身上的食物,我的最众:“虽然听我说的那么轻松,但刚才大家已经遇见了浪头的威力,所以要做好准备。”
做好死的准备。我抬头,没有人退缩,尽管他们的确对无法抵抗的自然界恐慌,但都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船长执意留在操控室,搭把手的信长似乎和船长很聊得来,恋恋不舍地撤离到船的最高端,顶舱上的观察台。八个人握紧环绕观察台的栏杆,半蹲着身形。
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的眼皮疼,忽而从□斜忽而换右方袭来,众人被淋成了落汤鸡。我握着最前方的栏杆,看着汹涌的浪头,抹了把脸:“你们见过这么大的浪没有?!”此时交流基本靠吼。
信长脑袋撞在栏杆上他骂道:“流星街外面都这样吗?”他那边的浪头都能拍打溅到他的脸上,“老子是来吃地瓜的,不是来喝海水的!”
“不出流星街一辈子都看不到这样的景象!”
“出流星街都不一定遇上好不好!千年未有的就被我们碰到了!”米卢反驳道,他有些歇斯底里。
船的运行路线从风暴的东侧穿过去,但还是非常贴近中心。我不知道现在船到了哪个阶段,只知道遇见的浪一波比一波高。
暴雨还在下,我看着远处的浪张开嘴,目瞪口呆。这是楼吗!这是摩天大厦吗!这丫的三十米都有余!而船正全速向那里冲击,玛奇靠近我抖着身子,她眼里的惊慌已经实质化。
浪头不多时已到眼前,随着浪头掀起海水的迫近,船位在不断升高,船体随着浪头开始倾斜。
“啊啊啊啊啊————”玛奇开始尖叫出声,这随即引发了信长芬克斯的尖叫,我看着飞坦的脸色惨白。船体六十度的角度持续在增加,直到九十度,而此时船尾已经一半入了海水,我们的船体还在升高,直直冲到了浪头的最高峰。
心中被莫大的恐惧席卷,真的会翻船吗?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觉得翻船后众人又将是一番苦战,之前定好的计划还不一定成功,那样的木筏即使拴在船体一侧也会粉身碎骨。
失重感传来,在众人紧紧抓住栏杆身体飞舞的大小声地尖叫中,船重重砸向这个浪头过去后的低水位水面上。撞得我狠狠一颠,站在船上的脚还在发颤。
“我他妈啊啊啊啊啊啊——————”信长刚想破口大骂下一个高浪已经到了眼前,船像爬山虎一样九十度冲着浪壁就攀上去,一船人又连忙稳住身子一阵尖叫,这次更悬,简直船体翻得超过九十度,但船下/体和水的粘滞性又将船稳稳“粘”在水面上,一船人捂着即将跳出来的心脏,尖叫的嗓子都沙哑了,浪头还是不让人放松。
偶尔会有小浪,船体向着一侧歪个六十度,一会向右横着就那么推出去一大段距离,刚吃过